褚景衍的手托在方予微的后脑，指尖轻点，灵力化进了她的脑海。

男人低沉好听的嗓音贴着耳边响起，上一世的记忆重新回到她的大脑里，她模糊记忆里男人的长相和眼前男人的面容交汇，变成了同一个人。

“我以前就见过你？那个狐狸是你吗？那个女孩儿是我？”

他没说话，只是又送她回了过去。

“小狐狸小狐狸，你快看，雪化了，小河又流淌起来了呢。”

冬去春来，小姑娘换了一身衣裳，从小木屋里跑出来。

化成人形的狐狸跟在她身后，双手微微张开，护着她的样子。

“果然暖和起来了，真好。”她伸开双臂去迎接春风，只是如今并没有那么温暖，她被刮的一个趔趄，后退着撞在了男人的胸膛里。

“哼……”他闷哼出声，洒在女孩耳边。

“你会说话！你怎么前几个月不和我说话。”她转过身来，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漂亮的狐狸眼。

男人被看的羞红了脸，但手上却十分实诚的揽着她的腰。

“都说狐狸精是倾国倾城的妖妃，族人连公狐狸都会媚术，怎么我遇到的这个就这么害羞啊。”

他的脸更红，女孩的身体还不断的向他靠近，他不知所措，嘴巴动了又动，在她快要碰到自己时突然开口，

“我叫褚景衍，就在这片森林里出生长大的。”

女孩停住了动作，小手覆上了他的脸，

“你的爹娘呢？”

“去世了……”

“我的爹娘也去世了，我在叔父家寄住，他非要把我嫁给……唉，这些你都听过好多次了吧。”

褚景衍受了很重的伤，连声带都好久才恢复，他断断续续的给她讲着自己的身世。

“阿衍的娘亲定然也是大美人！”

“那暴君已经抓了好久的妖灵了，他自己终日沉迷于歌舞，却把治国不严的罪名按在一个妃子身上，我爹还在时我也进过宫，那位娘娘是一等一的温柔贤惠，怎么会做出那种事情，都是些只顾得自己利益的大臣们妖言惑众。”

“你不要害怕，我在不在没人在乎，他们要把我嫁出去也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要过门的那家不选我也会选个更高门的小姐，他们可会算计了呢。”

“你也不要出门，现在世道还是乱的很，到处都是疯魔的道士，天天不正经的想着长生不老，别再把你抓去。”

女孩儿义愤填膺的，他说一句她反驳一句，褚景衍东躲西藏了这么久，第一次觉得这不是自己的错。

她情绪高昂的说了很多，却突然安静下来，小脸搭在他的胳膊上，声音闷闷的，

“你是不是能活好久好久啊，可是我只能活几十年。”

小狐狸本来立着的耳朵突然塌了下来，他太笨了，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她想和自己到永远吗？她是人类，她不怕……

“我不怕你的，我从小就很喜欢小动物，我喜欢和你们玩儿，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