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标的方言吼着骂她,最后说了一句:“真服了你们这群女司机了,不会开车上什么路,贱得很,出了事只他妈会哭。”
以前她坐那些男人开的车时,也听他们抱怨过目的地难找,或者找不到地方停车,原地打轉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那时候她只管坐,从来不关心他们怎么处理,也没有见他们被谁这样骂过。
无论是极端激进,还是无奈退守,女性都是一个整体。今天发生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的事,不会因为名花有主,有人保护,或者家财万贯,权势滔天,就能保证永远不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反抗或许是因为弱小,害怕和恐惧带来的后果,也可能是因为自以为是既得利益者,和男人荣辱与共就能独善其身。
可长远来看,所有的权势都是有范围的,所有的荣华都是有时限的。
饶是她沉迷于爱情,也知道屈从不是长久之计。
她可以不把男人当仇敌看,但与男人的斡旋是她生命里永恒的课题。
换作以前她见到这种情形肯定会吓哭,而此刻她不慌不忙地打了转向灯,把那辆车的车型和车牌号发给张源睿,给他发了条语音:“替我调查一下这辆车的违章行为,我要他的驾驶证被吊销,重新接受系统教育。”
中午和张源睿吵了架,还没个说法,不如借这件事缓和一下关系。
她想了想,她之所以会激发张源睿的属性,是她暴露了她下位身份的同时,伴随有无能狂怒的表现,让他覺得她被逼得丧失了主权,处于任人欺凌的状态。
可她要是站起来,局势就会发生反转。
甜美的下位不是哪个人都能当的,而气场全开的上位,只需要克服内心的怯懦就可以。
她回想了一下黎骥程处理事情的模样,依样画葫芦。
“我知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不难,但你仍然有拒绝的权利。如果你不做,我不会強迫你。正如我说了不的事情,再怎么样你都不该控制我,不论黎骥程是否在我身边。”
果然她没等多久,张源睿就分两条消息回复了她:事情可以办。以后也不会再強迫你。
看来讲道理的确实是有用的。
明珠放下心来专心寻找巩思雨指定的餐厅。
半晌,她终于在转到第五圈的时候发现了一条狭窄的弄堂,她把车停在附近走过去一看,餐厅当真就藏在这条窄巷里,心想这家餐厅也太难找了。
想是这么想,说她不会这么说。
到了以后她没有跟巩思雨说,也不着急进去,默默帮店主在导航上申请了准确的定位。
弄好以后她才抬腿进门。
她比巩思雨她们晚到一个小时。
巩思雨叫她慢点说的不过是客气话,她真耽搁了这么久,厨师精心烹制的菜肴都被吃得差不多了。
她到的时候,几个女人正在讨论菜品的火候和滋味哪里欠缺,跟恭敬站在桌边的主厨吩咐该如何改进。
她还没有尝过菜,没法加入话题。
肚里的馋虫被勾起,但这不是她现在该想的问题。
除了巩思雨,其他几个女人她一个都不认識。
想融进一个新圈子并非易事。
况且有一定地位的人边界感都很强,不是自来熟能勾搭上的。
还好巩思雨先出言替她解释了一下晚到的原因:“来的路上车比较多吧。”
明珠没直接说位置难找,只是状似无意地借机提到:“刚才发现导航的定位貌似不太准,就在门口重新改了一下,不好意思来晚了。”
店主闻言看了她一眼,笑着说道:“年纪大了,不是很会搞这种时髦的东西,还是你们小年轻有本事。”
明珠温婉地笑着回应:“岁月从不败美人。我时常会畅享我再长个几岁会是什么样子,要是也能像您这样事业有成就好了,可惜要学的东西还很多,只能勤能补拙了。”
对方又看了她一眼,这次看得更为仔细了一些。
明珠入座后,店主招呼店里的厨师将确定要上菜单的几道招牌菜又做了一份端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