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不干不净地骂了一句。
忽然有人说道:“这不是主人的错。”
是不同于其他佣兵们的声音,比莫尔更浑厚有力,并不慵懒的调子。
虫那双灰色的眸子凛然,锁定了一个身影。“原来是你啊,摩西,又抢走莫尔的控制权了,还真是厉害。”
他哼笑道:“哥哥抛弃了我,也弃你们于不顾,难道我说错了吗?”
摩西又呛了他一句,并且因为他冲动的心情,其他佣兵们也隐隐对他有了敌意。
这下虫有些惊讶了。
他竟然能做到这种地步,明明比莫尔弱小那么多,却能战胜他的精神控制。
就因为他说了哥哥的坏话吗?
“你对他过于痴迷了,不止你,还有莫尔、这些士兵,以及其他一些尚未彻底转化的虫,为什么?”
虫对此很困惑,甚至哥哥做了这么过分的事,他们也依旧迷恋于他。
就算是信息素影响,也不至于此啊。
哪怕阿瑟现在已经放弃继任虫王,而他作为一个不合格的继任者出生,他们也依旧只认可阿瑟一人。
只有他才是他们的王,他们的主宰者,无论是生是死都只追随他。
虫对他哥哥的魅力有了一个新的认知,想象着他会是一个怎么样的人,有多强的手腕才能把他们驯服得这么听话。
他一定是个很厉害的领导者。
莫尔抱着阿瑟踏上星球的那一秒,远在巢穴中的虫就对此有了感知。
不只是他,还有他手中本属于虫母的虫核。
虫母死去后,这块核也死去了,失去了能量的核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虫一直把它紧握在手里。
而此刻,因为哥哥的到来,这块和虫一样灰暗的石头发出了幽幽绿光。
虫面露惊喜,立刻小心翼翼地把它护到胸前。
“妈妈,你也听到了吗,哥哥回来了,我们一家人终于要重逢了。”
他本以为再也见不到妈妈了,可现在虫核亮起来了,这是不是说明妈妈还有复活的机会?
哥哥总是能给他带来惊喜,虫这么想着。
他期待见到哥哥,却也依旧怨恨着他,这并不矛盾,爱和恨本就是一体的。
虫在脑海中刻画过哥哥的模样,应当与他相像,或许眉眼会更像妈妈。
可真的看见他时,才惊觉自己的想象力有多么匮乏。
眉眼确实很像妈妈,但却更精致,艳丽的像一朵盛开到荼蘼的玫瑰,鼻尖似乎还能闻到清浅的香味。
巴掌大的脸,虫一只手就能盖住,皮肤也娇嫩白皙,脸颊上浅浅的血色显得很可爱。
哥哥原来是这样柔弱美丽的存在吗?
苍白光滑的指腹轻轻抚摸上他纤长的睫毛,拂过鼻尖时,能感受到一股温热却极浅的呼吸,仿佛会随时永远睡去一样。
原本的恨意也随着这一阵浅浅的呼吸消散了。这不是哥哥的错,虫也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太弱小了,这样的哥哥应该被他保护、被他宠爱。
想要惩罚他的想法也消失了。
见到他的第一眼,虫就明白了为什么他们都愿意追随他。哥哥果真给了他一个巨大的惊喜。
冰凉的指尖爱怜地摩挲着阿瑟柔软饱满的红唇,像捏面团似的揉捏,很快唇瓣就变得红肿,仿佛被人狠狠亲吻含弄了一样。
“哥哥,快醒来吧。”极尽温和的声音诱哄道。
阿瑟从昏沉的状态中醒来时,眼前尚且一片朦胧,又因为脑子里多了些记忆碎片,头痛欲裂。
模糊的视线中,他看到一片晃眼的白,眼前这人有一头白色的长发。
“哈德斯?”
还没看清面前的人,忽然就被粗暴地掐着脖子。
“哈德斯是谁,哥哥,明明在你眼前的人是我啊,为什么就是看不到我呢?”
阿瑟终于看清了,自己身处一个奇怪的洞穴。
一个浑身赤裸的白发男人掐着他的脖子,像是终于发觉妻子出轨的丈夫一样,神情癫狂又病态。
“咳咳咳——”阿瑟痛苦地皱起眉,白皙的脸发红,水润的眼眸蒙上一层薄薄的雾气。
虫恍然察觉自己的失控,终于肯松开手。
冰块一样冰冷的掌心缓缓摩擦着他纤细脖颈上的红痕,面露歉意。“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太激动了。”
“好不容易见到哥哥,哥哥却把我叫成别人。”
虫无奈地抱怨道,揽着他的腰,撒娇似的把脸埋在哥哥怀里。阿瑟比他矮得多,因此他不得不弯着腰,不伦不类地倚靠着。
阿瑟几乎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了,怎么一睁眼又看到了奇怪的物种?
男人双臂紧锁着他,勒的阿瑟手臂都红了。
他骄纵惯了,哪里受得了这样冒犯的人,毫不客气地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虫委屈地捂着脸,可看着哥哥恶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