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仪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呆呆地站在他面前看着他几乎全被鲜血染红了的衬衣衣袖,衣袖被划开扎了起来,手臂被纱布紧紧包裹着,可也仍然渗出了大片的血痕。
“没事,外伤而已,待会儿去缝个针就好了……不过你跑这儿来干什么?”
没想到这话反而更刺激到了许慕仪,她一个猛子扑进了宁涉怀中紧紧环抱着他的腰际,吓得哇哇大哭。
宁涉反倒是无语地笑了起来,连忙举起右臂来,生怕刚包扎起来的伤口又出血,另一只手连忙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心里觉得有点离谱,明明是他受了伤,现在反而是他在哄许慕仪了。
周围的同事被这个场景逗得哑然失笑,宁涉只能叹着气板着脸让许慕仪赶紧打住。
“行了行了别号丧了,我还没死呢。”宁涉接过递来的现场报告,一脸无所谓地忍着痛继续用负了伤的手臂签着字,语调漫不经心,“你别又眼泪鼻涕擦上面了,作战背心是要还给特警的。”
许慕仪拽着他腰际的衬衫愤愤不平地抬起头来:“你别不识好歹了,看到你身上那么多血都快吓死我了。”
原本白皙的脸颊上也哭得红彤彤的,寒风凛冽中,说话也吐着白气,宁涉把现场报告递还给同事,低头轻笑着掐了掐她的脸颊,指间冰凉。
跟随抵达现场的救护车一道去往了医院,许慕仪始终忧心忡忡地跟在宁涉身后,寸步不离。
一道陪同前来的同事忍不住问道:“这是你太太吗?看起来真的被吓坏了。”
宁涉笑了笑,随口胡说八道:“不是,这是我新养的博美犬,有点黏人……”
话音刚落就被许慕仪毫不客气地踹了一脚,宁涉险些没站稳,疼得呲牙咧嘴,被许慕仪按住了肩膀不许乱动。
“这是我养的德牧,喜欢乱叫。”许慕仪以牙还牙,笑眯眯地拍着宁涉的肩膀对他的同事介绍道。
同事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想起来了,之前说的95契合度被民政厅按头结婚的就是你们俩是吧?你们俩确实天生一对。”
许慕仪冲着宁涉吐吐舌头:“就不该来看你,明明是好心担心你,你还说我是博美犬。”
“博美犬多可爱啊。”宁涉耸了耸肩,活动着刚刚缝合好了伤口的右臂,揉了揉她的脑袋,“走吧,回家了。”
爱干净如宁涉,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嫌弃万分地脱下脏兮兮的带血衬衣准备洗澡。
手臂上的伤口足足从上臂蔓延至了小臂,整个右臂都裹着纱布,宁涉光裸着上半身在家里自顾自走来走去翻找着什么东西,清晰漂亮的肌肉线条配上因受伤而包扎着的白纱布,竟然显得格外色情。
“你才缝了线包扎起来了洗什么澡啊,人家医生同意了吗?”
许慕仪跟在他身后,忍不住手指戳了戳他的背脊肌肉,心里偷偷想着宁涉这个人背脊肌肉的线条简直是该死的漂亮,嘴里却仍然是抱怨的语气。
宁涉在柜子里翻找着,身上的肌肉也随着动作轻微起伏,可恶,真让人想啃一口。
“啊……好像有点太小了。”宁涉从柜子里翻出了一大卷医用防水贴,在自己手臂上比划着尺寸。
“为什么家里会有这种东西啊?以前也经常有这种情况吗?”许慕仪看他对医用防水贴的熟练程度大为震惊。
“受点小伤很正常吧,被划这么长一道口子确实是第一次。”宁涉放下了医用防水贴,关上柜门又去厨房找保鲜膜,说得倒是十分轻巧,“不过你别跟你爸妈或者我爸妈说这事啊,我可不想有人叁天两头来家里嘘寒问暖。”
宁涉猛地转身过来补充警告着,许慕仪跟在他屁股后面一个没站住正撞进他怀里,坚实的胸肌上带着淡淡的好闻气息,许慕仪几乎是立刻就浮想联翩起来。
“有必要这么折腾么,你把手臂抬起来,我拿花洒给你冲冲不就好了?”
宁涉盯着她笑眯眯的小脸,总觉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许慕仪突然提出要照顾人肯定没憋好屁。
“你想干什么?”
许慕仪一副受了天大冤屈的表情,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捂着心口为自己辩白:“你都因公负伤了,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呢?”
宁涉简直觉得毛骨悚然,眉头不自觉地蹙紧颤了颤,难以置信。
最后还是被许慕仪推着进了浴室,许慕仪一边放着浴缸里的水,一边十分自然地呵斥着宁涉,“愣着干什么,快把裤子脱了啊,冲一冲就可以泡澡了。”
这下换宁涉扭捏起来,西裤脱下来扔在一旁之后,半天都不肯脱掉内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我们俩都睡了多少次了,你哪儿我没看过呢?”许慕仪无语地说道。
这句话变成了许慕仪的台词,宁涉可以说是非常的不适应,脸上飘着不自然的红晕,手指僵硬地摩挲着内裤边缘。
“你之前也是这么试图羞辱我的好吗,我有心理阴影不行啊?”宁涉还在自顾自地嘴硬。
许慕仪一听就怒了:“少在那儿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