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薄云,青苍挺立,有一座小山在这云雾里若隐若现,山上有一处观寺,里面有一阵阵哭泣声满满地溢出来。屋子内堂三清神像,神态安详,高高挺立。内堂后跪满了的穿着普通白衣服的男女,他们都在悲伤的抽泣着。“师父,你说的就是今天吗?”一个白发苍苍且脸色红润的中年人泪流满面的问。这满屋子的人跪着的地方,有一张不大不小的木床,躺着一个披头散发的期颐老人家。老人家面无表情,脸色苍白,他并没有回应大弟子继华的话,而是安安静静回想自己的这一生。他生于清末,见证了朝代终结,经历了历史的痛苦侵略,躲避了红色时代的灾祸,明哲保身了一辈子。虽然现在满堂徒子徒孙,继承了师傅的一身武艺,精通玄术,成为一代宗师。但,他没有走过普通人应有的一生没有经历过同窗之谊,没有掀起过新娘的红盖头,没有享受过儿孙之乐。这一辈子的遗憾都尽在眼前,在他内心里,也曾经渴望过风风火火在外面闯荡,潇洒走一回。可惜世间没有如果,想到这他才突然轻叹一口气,气若游丝的说。“继华,为师去世后,把我埋在北边小山头上,不许搞什么乱七八糟,安安静静地处理。”大弟子继华泪目的用力地点了点头,屋子里的其他徒子徒孙听到老人家的遗言,哭的更加悲痛了。老人家一辈子热心好学,成就了一番学问,对弟子们更是,毕生之学,倾囊交出,所以他的传人对其尊敬有加。交代完后,准备静静的迎接死亡。他突然会想起,在30多岁时那个带着孩子来求医的年轻寡妇,如果那时足够大胆,现在又是怎样的人生?现在的脑海里如走马灯地翻页,脑子里已经不能自主地控制,包括身边继华在哭说些什么都静默无声,整个世界万籁俱寂。突然感受到一道光突然刺眼而来,把他整个人都抽吸出来,仿佛元神都出窍了。老人家的意识来到一个混沌浑浊的空间里,像断线风筝一样飘荡许久,身体都无法动荡,但是身体跟脑子不断地被灌入了庞大的能量与信息。就好像一棵万年枯木突然被灌入无限的生机,犹如干旱许久的水塘,涌泉而出。老人家的意识在那里混沌空间也不知道飘荡了多久,才感觉到身体自主权回到自己身上了。他微微地睁了睁眼睛,伴随着身体的六感回了,耳边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喂,醒来,陌生人。”‘老人家’的意识听到脸上有拍击感,才努力把眼睛张开。入眼的是一个中年人,浅褐色中短头发,暗绿色眼睛,高高的鼻梁,轮廓鲜明,典型的西方人的长相,只不过这个老外,满脸沧桑和皱纹,脸色毫无一丝生机。他带着奇怪的脸色疑问道。“你是在这里睡着还是晕倒?赶紧起来。”‘老人家’的意识这时终于有八分清醒,听完这老外的问题,并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挺起腰来环顾四周。天空是阴霾密布,毫无阳光透入,周边都是大大小小灰色的小山丘,几个黑色碑塔毫无顺序地立在周边。
这周边虽然有不少大大小小枯萎的树,但是草地也是毫无生机,灰暗枯黄,荒凉之色,让人有种不适的感觉。这跟自己想象中的阴曹地府完全不一样,难道这是前往黄泉的测试?看看自己到底会被派去六道轮回的哪一道?打量完周边,‘老人家’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说。“这位朋友,我这是在哪里?”话音刚落,他被自己的话吓到了,明明是已经年过百岁,为什么说出来的话是一把很久没听过的年轻声音呢?中年人死灰的脸色露出一丝惊讶说“这里是回魂岗,北终山的附近。”回魂岗?北终山?完全没有听过的地名。这张老外的脸孔,让‘老人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前世的为人处世之道,让他顺势地回答“是这样,我是个旅行者,可能赶路太久了,刚才有点不适,头晕便昏下来了,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赶紧离开吧,晚上这里可不是人可以呆的地方的。”“我是第一次到访这里,请问附近有什么地方可以落脚呢?”“往西南走,有个小镇,你要去就跟着我。”来了来了,这难道就是地府的‘黄泉的测试’?‘老人家’突然兴趣来了,他打量了一下栗发中年人,肩上除了扛着一把铲子之外,就腰间有一把镐锤。没有任何需要自己帮忙拿东西的多余物品,‘老人家’这时候犯难起来了,没有要帮忙的地方,那如何通过‘测试’?不知道是不是身体的年轻化的原因,‘老人家’的思维也受到了影响,没有前世的老年沉稳淡定了,感觉恢复年轻时的活跃性格,他尝试站起来站起来。这一站他发现非同小可,不再是之前的年迈沉重的身子,也没有那种举步艰难的笨重,取而代之的是,身轻如燕,力量充沛的感觉。心脏的跳动,有节奏的呼吸,丹田处还有股奇怪的感觉在不断涌出。他尝试走了两步路,果然步履如飞,脚步稳健且轻盈,但内心反而惊讶不已。难道这就是死后的最后回光返照,可是为什么有活着一样的真实感?中年人没有对他过多搭理,自顾自地转头往前走,当‘老人家’回过神来,那老外已是十几步以外了,快速跟了他上去这种是年轻的滋味,太怀念了,可惜在这‘阴曹地府’不知道能持续多久。‘老人家’并没有沉醉太久,由此至终认为这是一种‘黄泉的测试’,他一边看着周围寂静灰暗的山岗,一边问“朋友,怎么称呼你?”“没什么好问的,陌生人。”有气无力的回答,就是一阵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