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在青年整洁的床枕,落成大片水草般墨色的柔滑。
“很在意我的房间吗?”他在解衬衫的扣子,袖口也解开了,声音比平常沙哑,“只是住的地方…我没想到您想在这里。”
其实是因为不敢看他脱衣服。
一直保持距离的人,突然把最后一层阻隔戳破了。距离突然拉近,即将展开双方都心知肚明的事件之前,首先感到不知所措。
因为想要转移注意,才将目光落在男性的房间。于是注意力便顺理成章,真的落在房间上。
明明一直住在同一栋房子,房间的差异却很大。
我住的位置装饰和家具都很精心,很明显是主卧,可他的房间…尽管有着生活气息,衣架还有浴巾,桌上摆着充电线和电脑,装潢陈设却很简陋。感觉、像是佣人房的样子。
说起来,我的房间还有一个专门用来叫他的按钮。连接过来是一个铃铛。小小的,在床头的位置,伸手就能够到。
拨弄起来是清凌凌的声音。
“好原始哦。”忍不住小声说,“有别的方法吧?”
“因为是临时安装的。”他在解腰带,这时候突然被搭话,看起来有点窘迫,“我没有学过电路……”
“啊、说起来,浅野说过是我的…丈夫家资助念书的。学得是什么呢?”
“……日本文学史。”
“——诶?”
这次露出那种无奈的苦笑之前,衬衫的扣子已经完全解开了。
注意力于是又从房间落在异性裸露的身体。
……是刺青。
还是第一次看见他的刺青。
深色图案从肩头蜿蜒到腰际,再下方被半解腰带的布料掩盖,看不完整。
“看起来会不舒服吗?”他立即注意到我的视线,不知怎地,有些复杂地说,“……组长说您或许更喜欢艺伎图案。”
“艺伎…?”
“那个时候,组长挑了很久才选定图案。”浅野低声说,重新扣上衬衫中间的纽扣,单膝跪在我的腿间,深呼吸了一下、才俯身靠近过来,吻住我的颈,“因为您喜欢漂亮的人……组长是这样说的。”
听起来是很随心所欲的人。
分明是一辈子的事,也决定得这么草率。
“浅野呢?”
“……我?”
他还在吻我的脖颈,气息湿热,发丝微翘,蹭得左脸发痒。
“浅野的图案,是怎么决定的?”
“……忘记了。”
尽管这样回答,实际上,他并没有自己决定的权力。况且也没有决定的必要。
投身黑道、忠诚首领,都只是世代传承的工作。就像任何其他工作世家的传承,从出生时就注定,他自然而然地变成黑木组首领的心腹。
组长和他都不抗拒被安排的未来。
然而杉田铃奈是和他们都不一样的人。
她具有强烈而隐晦、潜藏在柔软之下的尖锐反抗欲。
他一直注视着那个女孩子。也只是注视。
他以为注视就是终点,然而——
“呜、…啊啊,那里…”
躺在他床上的女性脸颊绯红、青丝散乱,睡袍卷到乳尖,双腿颤动张开,眸中含着两汪浸透的湿润、欢欣而朦胧地仰头,将自己的身体全然送进他的掌心。
爱液在指尖流动,轻柔拨弄鼓胀花核,得到鼓励般颤动的娇吟。
脑中始终平稳的神经像要烧断了,原本只为避免怀疑、听从命令的行为变成欲望指引下单纯的性。本能般追逐女性轻颤的呻吟。再舒服一点吧。至少不要像那天——那些天——一样,再空洞的看着他哭。
“这里、会不舒服吗?”
掌心小心地按压微凸的小腹。
怀孕大概是…第五个月了。看起来几乎是平坦的,偶尔从侧面瞥见,会有点担心当初是否误诊。
“不…不会,呜、好舒服…感觉要…不行了…浅、浅野,那里好舒服,要、那个、啊啊,拜托,请——”
请插入吧。
眼睛里、露骨地写着如此的欲望。
明明曾经是对男性应激的样子,总是麻木的承受,人偶一样的夫人,原来也会主动追逐欢愉……追逐性的快乐。
怪异的反差带来更加锐利的欲望。
早就被不知道多少男人调教到失去性器就无法生存的身体,在孕期的阶段长达叁月没有性爱,会变成一碰就软下来的样子,完全是理所应当。
组长是否也意识到这点呢?
孕期、长时间的禁欲。即便被属下中出内射,也不必担心血脉混淆。因此才将心爱的人偶娃娃送给属下,当做威胁暗示的工具,在暗中冰冷地窥视…找出他的破绽。
膨胀高挺到即将坏掉的性器、克制而缓慢地挺入女穴。
看见这一幕的首领会是什么心情?杀意、无所谓、还是妒忌,或者其它更加复杂的…报复、发泄,自虐快感?
“啊、啊啊,进…来了,里面、浅野…!!”
下腹缠绕高涨的性欲,几乎是痛感的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