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再多对视一秒就是不敬。
唇角无意识提起微小弧度。
头颅低垂,视线向下。丈夫的下属如以往任何一次,温和克制地低声说:“请您慢走,夫人。”
在这座牢笼中,能够自如注视我的,除了丈夫,就只剩下他。如今阿孝还没有阻止,他便自己画下界限,想要逃避吗?
……有点在意。
因为他在意着我。
对情绪敏感的人,能够轻易觉察萌芽阶段的好意。
为什么呢?
阿孝常常派他和我接触,前一段婚姻的五年曾有不少接触,可尚且健全、拥有正确平常的「爱」的时候,他并没有对我产生丝毫兴趣。
这份矛盾成为虚无中仅存的好奇。
目的地到了。
*
颠覆平静生活的导火索正坐在和室中央。
门外有几位不认识的成年男性,似乎是定丸会的成员,为首的一位戴着眼镜,眼型细长,经过时、感受到奇妙的险恶氛围。
他似乎对我怀有恶意。
……但也无所谓。
浅野弦:“您对我们的主母有意见吗?”
不认识的人:“什么?”他微妙地笑了,“在下只是好奇…把我们家少爷迷得神魂颠倒的有夫之妇,究竟是什么样子。”
两边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于是这段对话、在正心照不宣聊着「交易」的室内回响起来。
大概是类似心腹的角色。
讲话的语气、好像和丸罔关系不太好。
尽管是围绕自己展开的对话,脑中却没有自我的存在。没有在意的意义吧?已经习惯了,而且…
微凉指尖沿脊椎轻轻游移。
被触碰的位置、传来异常尖锐激越的热意。
昨晚被注射的液体、鲜明地发挥着作用。
无法抵抗男性的触碰。只是稍微被挑逗、身下便濡湿泥泞,暧昧黏连的液体不断从腿心渗出、染湿夏日轻薄布料,留下蜿蜒盈亮的湿痕。
门是半开着的。
这是一处四面通透的房间。与其说是房间、宽广度更近似于厅堂,窗户设得很低,此刻正开着比门还要大的空间,外部同样立着守卫。能够遮挡些许的、只有绘制花鸟图卷的屏风。
对话模模糊糊、流水般恍惚地划过耳畔。
日头渐升,长影倾落。
我入神地望着那道长影。
屏风之上、花鸟微微颤动。
可怜的鸟儿,脆弱的花儿,任人摆布的美丽装饰。
只要想着无关紧要的虚无的事,灵魂就会自由地向上漂浮。颤抖不安的身体,如火灼烧的情欲,脊背上移的触感,渐渐被指尖拉开的衣带、以及最后,从衣服微散的位置悄然探入,触碰腿根的羞辱——
“……!!”
包括唇齿间无意识泄露的泣音。
——这些事,都会掩埋在独留的肉体。
丸罔陆:“…喂。”
他实在谈不下去了。
以前偷情过不知多少遍的人妻,正在他的面前、以端庄安静正坐的姿态,被丈夫的手指伸进和服衣摆,在隐约凸起的手的轮廓与动作之下,一边紧咬下唇、满面潮红,一边断续颤抖,发出细微的、求饶似的泣音。
刚刚谈到一半,他脑子里就全是一团浆糊,千万别说这是什么新型的要求让利的方式,搞砸了生意,老头子回去又要唠叨。
定丸会的少当家露出有些焦躁的表情。
本应感到厌烦、及时止损的念头,却与实际行为背道而驰。
嘴上说着无意义的词句,按在文件上的手指用力到发白。相貌冷淡精致的少年,正以垂涎猎物的豺狼一般极为专注、欲情横流的视线,无意识地紧盯他人的妻子。
脑中非但只剩一团浆糊,还全是曾经与人妻交合的、香艳画面的胡乱混合。想象中此刻肆意玩弄对方的人变成自己。
他的喉结稍微动了动。
“……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叫故意的?”
崛木孝扯开妻子衣襟内侧的衣带,忽略女性紧绷的身体、岌岌可危的状态,将手指放在不知何时挺立的嫣红乳尖,把玩赏物一般意味轻慢地揉捏弹弄,轻描淡写地说,“丸罔小先生,难不成很在意我的妻子吗?”
他确实很在意,可这种情况下,没人会不在意吧?!
而且她,铃奈她,都……
视线牵引似的向下滑动。
绝对不是错觉。
那里有一块颜色很不一样的…湿痕。
“……你他妈到底有什么问题?!”他焦躁难忍,感觉身下的衣物异样绷紧,顶起一块糟糕的轮廓,压低声音质问,“外面全都是人!而且她…”
他看向黑木组首领的身侧,忽然咬紧了牙关。
静坐的人妻仿佛一个分外精美的漂亮人偶,即便脸色潮红,眼泛泪光,在不知多少异性中央、被丈夫的手伸进衣襟内侧,仍然安静顺从,没有丝毫反抗。
那双金棕色的眼睛、像是一对浸在水中的琥珀,美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