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声悠远漫长,从很远的地方、融进雪与风的间隙,遥遥地敲响。
夜色朦胧,灯下回廊,长影交迭。
像是不知所措极了,青年无意识梳理青梅的发尾,过了一会儿,才慢慢移开手掌,落在柔白面颊。
“……铃奈。”
并非呼唤,而是确认的喃喃。
冬夜冰凉的指腹抹去融化的雪,而后划开水痕,沿侧脸缓慢滑下,抬起下颌。
他的眼瞳恍惚而颤抖。
“铃奈。”
手臂环绕,视线相对。
接近破碎的某种成分,在岌岌可危的裂痕之中,终于被陌生而脆弱的连接修补。
“……别骗我。”яòūshūщū.ρщ(roushuwu.pw)
能够将我笼罩在怀中的首领,低下眼眸,仿佛无法确切组织语言,恳求地、用我从未见过的卑微姿态,词不成句地说,“我爱你…铃奈,我只会…爱你,从很久之前,只要能看到、就…已经……不要骗我。”
只要能被看见就足够了。
恨也好,憎也好。
爱不是必须的。
对他而言,爱是与寓言相似的童话故事。
“……我不是阿孝。”我轻声说,“这种事,我不会骗人。”
钟声依然在响。
平常时刻与性相伴、游刃有余的竹马,唯独这个时候,连触碰脸颊都发颤。
于是我抬起头,握住那只修长白皙、很适合弹钢琴的手,注视他的眼睛,侧过脸,用嘴唇轻轻擦过拇指略微粗糙的指腹,落下了一个轻盈的吻。
之后的发展,像是云端摇曳的一捧盈蜜的雾。
床幔之中,星星形状的夜灯晃着蓝色的光。
浅发染上细碎冷色,从他发顶滑落,落在赤裸肌肤。如同细腻金丝的织网,不依不饶、缠绕不休、纠缠不清。
从唇齿到锁骨、细碎连绵的吻,最终回到唇下,细致缓慢地舔舐。
“哈…啊,等…”
战栗绵延。
小腹传来异样的热。
“嗯?”
轻飘飘的、没有确切意义的回应。
吐息湿热蔓延,唇舌再度上滑,指腹按住下唇,暧昧引导着、迫使已被吮红的湿润嘴唇张开,接纳鲜红灵活的舌尖。
“唔、啾,嗯……慢、哈啊…慢一、点……”
太熟练了。
这个人,只是吻就可以…把身体深处的情欲,不知廉耻地引导出来。
我并不喜欢过分黏稠的吻。
可这个时候,被执拗舔舐,细密缠绕,黏膜纠缠的时候,却感到颤栗的情动。
“还哪里都没碰呢,”柔滑安抚于模糊水声中响起。“这次…不会弄痛铃奈……乖,把舌头伸出来。”
“太…色情了,不要这样……”
仿佛被过于纯情的回应取悦,他动情地低低喘息,轻笑时、眉眼间妖艳绚烂的氛围愈发浓浊。
“躲什么?铃奈难不成怕我么?”
经历过糟糕的事情,在泥泞中兀自糜乱的人,即便竭力付出,也无法倾注纯白无暇的爱。
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纯粹。
“才、不是怕…”
环住脊背,指尖按压,这样自下而上、描摹脊椎,能够勾勒艺伎图案的刺青。
胸中升腾情欲污秽的快乐。
即便这所能付出的最纯粹的爱凌乱繁芜,即便他的倾诉不得章法,即便他对如何表达爱意全然无知。
对我而言,这已经足够了。
“那就乖乖地…好乖,伸出来了呢。唔…嗯,看着、我…铃奈的眼睛,真漂亮。要一直看着……啊。既然这样,腿也张开吧?……是不是湿了?这里、回来之后就变得很敏感……”
凉意划过小腹,一路向下滑动,触碰早已泥泞的秘裂,佻薄地拨弄软肉,滑入湿软黏膜间的缝隙。
指腹分开两侧的保护,半是有意地浅浅搅动水声,欣赏似的玩弄几下,才分出一指没入穴口,指腹精准按压上方花核。
好舒服。
脸颊酒醉似的染上酡红。
分明是讨厌的方式。
我不喜欢被玩弄。
他总是游刃有余——究竟这样与多少人发生过关系呢?这份动作,习惯得像是肌肉记忆一样。
感觉被轻视了。
可微妙的不适中,有更加鲜明的快乐。
“因为,我喜欢阿孝呀……”自虐般的重复中,快乐再度加深了。“只要被碰到,就好舒服……那个位置,呜、!”
刚刚的话语中,有什么刺激到他了。
被触碰的地方燃起热度,遍身灼烧似的发烫。太过头了。下意识想要合拢双腿的时候,那根手指惩罚性进得更深,接近不可思议地精准找到舒服的位置,不轻不重按压下去。
眼前短暂地闪过白光。
“居然,喷出来了。……里面的水,泄了一股,浇到手上了。”阿孝的声音微微发涩,好像有些承受不住似的,没有回应方才的告白。过了一会儿,才避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