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他花了很多工夫才把事情推到地下常有的利益纠纷,把自己的人摘出去。
林:啊,对,还有这一茬。他头疼地说,叫你平常别杀没用的人处理证据也不是那么处理的啊。
青井扯了扯唇角:总比现在动手强,谁知道那些人知道什么?不杀了迟早要说出去。卡罗大概也清楚他们的忌惮,才没有自己动手,干脆把人都丢给他们处理。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去找他吗?
你觉得他知道吗?同伴轻声说,转了转茶杯、向身后示意。
这个房间只有三个人,指代昭然若揭。
第三个人正在认真的翻炒锅中的肉,油点炸开的声音和微妙熟悉的香气弥漫开来。
他们对话的声音很轻,况且电视开着,她看起来什么也没听见。
你们新年吃中餐?我的面子未免太大了。林半是无语地吐槽了一句,他确实搞不明白日本人周到得诡异的待客之道,才又压低声音,我不知道,但他最近确实没有再找人了你不如去千叶港看看。
倘若码头附近有人打听他们的事,或者那日冲动杀人的凶案现场被立案调查,那青井公悟郎多半已经察觉了。哪怕他出于某种目的没有上报
据他所知,那位块头大到不像东亚人的警官其实还挺投机的。和看起来的不一样,玩弄权术很有一套。
毕竟是能和杉田家主勾勾搭搭的人,怎么可能只是凭老婆家势力上位,最多只是借借东风罢了。
得知数据有可能落在他手里,雇主甚至松了一口气,毕竟是用钱可以收买的对象真交给杉田家反倒麻烦了。
所以林并不太担心。
毕竟把同父同母亲哥的老婆拐走的人不是他,单纯看戏的话他还挺感兴趣的。
尤其是、对象是那个漫不经意倚着墙,抬手一记飞刀就能精准削断半边发丝的克洛斯。
林常常好奇这个年纪的同伴究竟是怎么练出的冷兵器专精。那次的柳叶刀就不说了,之后还陆陆续续看见了短刀、匕首甚至三棱刺,他都不知道这人身上到底带了多少武器。
要不是恰好是同伴,他绝对不会和这种会笑着杀人的类型同行。
克洛斯托腮撑在桌子上,注视杯中浅浅青绿的茶水,半晌,才开玩笑般拖着长音笑起来:什么嘛、真是的!没想到会被发现,我本来还打算和嫂子私奔的
他没有刻意压低声音。
不,恐怕该说是有意抬高声音才对。
那边的女性已经关了火,做好的菜盛在盘子里,泛着晶莹油润的诱人光泽,食物的香气几乎要扑过来。本以为千金大小姐都不会做菜,没想到她手艺这么好。
似乎听见那句话,与狭小的单身公寓格格不入、白皙柔润的女性不知所措地望过来,臂弯还挂着叠到一半的围裙。
简直是教科书一样的到底是怎么养大的啊?结婚六年的女人,居然还有种诡异的天真,果然是从没被生活折磨过的菟丝花由于找人的时候无意间了解到一些豪门秘辛,林对这份天真抱持着一种隐隐恶意的揣测。
被谁发现?出身豪门的女性轻声问,是、我家哥哥还是悟君?
诶。把哥哥放在丈夫前面啊。
是那个人啦。克洛斯抱怨地回应,要是杉田家主,现在恐怕已经找过来了但那个人倒是会给我机会。啊啊,毕竟是兄弟嘛。
机会?女性困惑地问,悟君知道了然后,要我们做什么吗?
可能在等我们主动找他认错呢?亚麻发色的同伴撑着脑袋,眼睛笑得弯起来,声气开朗明快,我倒是迟早要面对,但嫂子没关系吗?现在见他。
真可怕。
青井公悟郎根本没有那个意思吧,哪怕有也绝不是他转达的这种逼迫意味的催促,居然能这么自然的颠倒是非,真不愧是他。
但是,不能不见吧。她轻轻说,垂下金棕色的眼睛。
没那回事啦,嫂子不想的话我自己去也没关系。
发现我们的事、不就和发现秋翔的身份一样吗?一个人去的话,公悟郎会对秋翔动手的。她咬唇摇头,看起来很混乱。
反正又不会被杀。同伴满不在乎,不过、嫂子想回去吧?一开始就说过的,只要您想回去,我这边随时都没问
秋翔。
话到一半,忽然被打断了。
站在窗边的身影被月光笼上朦胧的银光,精心打理的黑发绸缎般柔顺,寂静散发流动的光泽。
墨色睫隙间,那双眼瞳呈现出反射银光的明金。
、怎么了?突然那样
自己的意愿呢?她轻声问,不要随便引导我呀,你总是这样,我都不知道秋翔在想什么。到底想让我陪在你身边、还是想把我推开呢?
她露出有些困扰的神色:虽然确实有我的原因,但秋翔未免太被动了。别总是让我做决定啊这是很重要的事情不是吗?无论怎么说也要两个人一起决定呀。
那个瞬间,克洛斯的表情仿佛从中央塌陷的城堡,消失成一个雪白的空洞。
这女人
林微妙地被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