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破烂的告示。

“你识字啊？”你很是惊讶，你对这个世界的字是不熟悉的，更何况现在是封建社会，底层女子根本没有识字的机会，甚至连男娃都是早早地送出去打工做活。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认识。”他的额头受伤，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要不要给你寻父母啊？”你总觉得他的出身应该不错。

“我们先活下来吧。”小孩抱紧了你。

你能够感受到他对你的依赖。

你们到平安镇的时候，发现孤儿堂早就倒了，所幸这里的饥荒还不算严重，你带着阿瑾流浪了一段时日，然后在一处富户那里找到了一份活计——浣衣。

这是你求了好久才求到的，因为你的年纪太小。

后来你说自己不需要工钱只求两口吃的，对方看你可怜，才勉强答应。

初时，你做的不算太好，有时候会在井边呆上一整日，阿瑾也会跟着你一起洗衣。

只是他的身体真的因为逃难而不太好，没几日就发烧了，你背着他去医馆求大夫救救他，你也不知道自己求了多久，到后面，终于求来了一帖药。

他退烧之后，你才松了口气。

你忽然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间也把他当成了一个支柱，明明只是一个小孩子罢了。

之后你没让他再浣衣，反而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本开蒙书给他打发时间，在你眼里，他只是一个小娃娃罢了。

你的衣服虽然洗得慢，却颇为干净，主家对你颇为满意，在你七岁的时候，就给你开了工钱，不多，一个月五十大钱，够你们吃得好一些。

灾荒的年岁过去了，大家的脸上也多了些笑容。

后厨的二狗子是和你年岁差不多的小少年，他偷偷给了你一小罐猪油，因为你之前帮了他一个小忙，做了个时兴的点心讨好了小主子，这是他对你的感谢。

你也不和他客气，油荤是这个时代颇为缺少的东西。

等你转身的时候，就看到了阿瑾抱着书站在不远处。

两年的温养，还是让他看着健康了不少，乌溜溜的瞳眸还是那副沉静模样，等你走近的时候，你身后的二狗子还想着逗弄他，却被他躲过。

“他有些怕生。”你帮他解释了一句，二狗子也不介意，转身回后厨忙碌了。

你带着他回家，他小心翼翼地牵住了你的手。

你的手上又开始长冻疮了。

“无事的。”你知道他是个乖孩子，习惯性地安抚他。

“姐姐，我把你给我的书都背完了。”

“背完了？”你记得这一次你还特意借的厚书。

他的记忆力真的很好。

“我会教姐姐认字的。”你和他说读书认字是好事，他固执又坚定地也想让你读书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