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始至终，你都安静地呆在原处，毕竟你只是下人，能做的或许只有随波逐流。

你就这样被三公子符容许带回去了，你当然得不到什么好待遇，来的第一日，就在门口跪了一日。

直到那位公子身边的奶嬷嬷不忍心，出来把你扶起来，给了你一些药。

“日后便好生在院中侍奉，不许生出异心，公子不会亏待了你。”

你对这句话没什么感觉，在哪里做活不是做呢？

直到瞧见涨起来了的月薪，你觉得这位公子或许还真是个能跟着的主子。

这院子没有你想象之中的繁华，从前的一些旧物倒是能够见出精贵，院子里也没什么仆从，除了奶嬷嬷的小孙子之外，能干活的竟然只剩下你和另外一个小丫鬟如玉。

你原本以为当书童这件事情是一个戏言，没想到最终还真是让你做了这侍奉书童。

公子见你的时候，还是没什么好脸色，你却是个实心眼的，觉得他给你涨了月钱，人还不错。

你去认真地问了其他小书童作为书童要做些什么。

回来之后你就认真地在水池边学习洗笔。

一颗石子掉到了水池旁，溅起了一些水花，你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等你把手放下，就见到了一脸冷漠的符容许。

“你在做何事？”他第一次主动和你说话。

“给公子洗笔。”你拿着笔，手指还湿漉漉的，在阳光之下让人想起细嫩的芽尖。

“池水寒凉，过了午后，水会暖和一些。”他难得开口说些软话，平日里他说的话总有些刺耳。

“好，奴知晓了。”你抬眸点头，表情认真。

“嗯。”他没再说其他话，只坐在了你的身边看着你洗笔。

你洗好之后，发现他靠在软椅上睡着了，便转身从屋内取了挡风的披风盖在了他身上，等他睁眼时，他轻声骂了一句多事，回头却还是赏了你一角碎银子。

到了书院，你们被安排和一个书生同住，原本不算什么大事，可谁曾想，第一页便被人泼了茶水，被褥湿透，书院在深山之中，其余人员也都已经睡下，那个始作俑者也已经惴惴不安地大被蒙过头。

符容许咳嗽了好几声，气得面颊涨红，浑身颤抖。

你只找出来一件大氅，找了一个软塌，让他睡上去，而你自己则睡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入夜的时候，你还是听见了咳嗽声。

你看到少年蜷缩在大氅之中，漂亮的眼睛紧闭，长睫颤动，看起来真的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