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随使团回京,结果在北城门和大皇子李成儒撞了个正着。
两队人马原本剑拔弩张,互不相让,还好太子及时出现,从中调和,最后和两人互相挽着手臂,带着两只队伍一同进了城门。
一边是初次谋面就结下梁子的大皇子,一边是阴阳怪气话里有话的二皇子,范闲真是懒得打理这个烂摊子,他好不容易从假死的局中“活”了过来,现在只想回家去好生歇息。
“各位皇子慢聊,臣先告退。”
二皇子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许久未见,不再多聊聊?”
正当他们拉扯之间,侯公公快马加鞭地传来陛下口谕:
“传范闲和诸皇子入宫觐见!”
范闲认命般地闭了闭眼睛。
其实在随使团回京都之前,他就已经偷偷地见过陛下,现在要当着众皇子的面一同觐见,恐怕,是要公然治他假死的欺君之罪。
可是陛下口谕,如何反抗。
他只得随着几位各怀心思的皇子,一同入宫去。
……
进宫后,侯公公说今日是陛下安排的家宴,让众皇子先稍等片刻,随后便将范闲单独叫走,说是陛下要见他。
“这都要开宴了,父皇单独见他做什么?”
大皇子李成儒不免有些疑问,但李承泽早就看穿了庆帝的用意。
“只怕是……要重罚。”
话音未落,只听御书房里隐隐传来范闲的惨叫声。
“啊,这……”
李承平是年岁最小的皇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往大哥身后躲,李成儒只觉得好笑。
“你这小鬼,又不是你受罚,怎么怕成这样?”
“啊!……”
范闲的哀嚎声中,隐隐夹杂着棍棒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众皇子自然猜到是怎么一回事。
在家宴前赐廷杖,真是闻所未闻,众皇子不禁在心中暗叹,陛下的心思果然是鬼神难料。
只听得范闲鬼叫了几声之后,侯公公又快步赶来,对众皇子施了一礼。
“陛下让众皇子同去御书房。”
几位皇子面面相觑,不知庆帝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只得跟在侯公公后面,往书房内走去。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范闲的哭声也越来越清晰。
众人来到屋内,只见书房正中间摆着一条长凳,范闲正平趴在上头,由于腹下被垫了枕头,所以屁股向上高撅着。
按以往的廷杖,自然有下人执刑,但这次,庆帝竟是亲自执杖,一棍一棍狠揍着范闲的屁股。
众皇子在一旁列队排开,各个不知所措,庆帝抬眼打量了一圈,随后继续高高地抡起木杖。
啪!
“啊!”
“范闲,你可知假死是什么罪?”
庆帝慢慢悠悠地问道。
“回陛下,是…是欺君之罪。”
啪!
“啊!…陛下…”
“欺君之罪,当如何?”
“臣,臣该死!”
“好,那朕,今日就打死你。”
庆帝面沉似水,语气不愠不怒,可是手下的木杖却抡得虎虎生风。
啪!啪!啪!
那木杖结结实实地盖在范闲饱满圆翘的臀上,纤薄的身体随之震颤,虽然陛下并未褪去他的下衣,想必两瓣屁股早已紫肿一片。
“啊!陛下!臣是受四顾剑逼迫,假死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啪!啪!
“你是说,你有苦衷?”
“正是!啊!…”
“你的意思是,这天下人只要有苦衷,便可以欺君?”
这一句话,不禁让范闲汗颜,也让众皇子的心提了起来。
看来这顿廷杖,表面上是惩戒范闲,其实,也是在借机敲打众人。
啪!啪!啪!
“啊!!陛下,臣绝无此意啊啊啊!!”
范闲只觉得屁股上像是被生生地撕裂开来,钻心的痛,可是又觉得皮肉并未破损。
这都是庆帝的手法极妙,他力道使得巧,使人痛而不伤,更何况,手中这根木杖,是他特意为范闲定制的,只为了今天这一幕,虽然重罚,但也会护他周全。
“李成儒,听说范闲与你争抢城门,可有此事?”
李成儒双手交叠,施了一礼。
“父皇,却有此事。”
“但范闲并不是有意为之,而是因为使团后跟着北齐大公主的车队,不肯让出城门,是大公主的意思。”
“哦?”
范闲趴在长凳上,屁股对着众皇子,他看不到李成儒的表情,但心里还是暗暗惊讶,没想到刚才在城门前,还扬言要杀了他的大皇子,在此时居然会替他求情。
“你倒是个不计较的,原本,朕还想着趁此机会,替你出气。”
“李承乾,你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