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闲的屁股。
啪!扫帚飞快地抽了一下。
“谢陛下!”
范闲身后吃痛,但在庆帝面前也不敢失仪,只能忍着叫痛的冲动,将这情绪盛放在对陛下的感谢上。
啪!
啪!
庆帝像是在感受手感,不断调整着力度。
几下抽下来,范闲的屁股上已经泛出横条的红痕。
“谢陛下责罚!”
范闲嘴上说谢,其实脸上已经皱成一团。
陛下这力气,怎么堪比习武之人。
啪!啪!啪!啪!
庆帝像是掌握了诀窍,甩开手臂,又快又重地责打着范闲的屁股。
“嘶……谢陛下!”
“痛就喊出来,这院子里没有旁人。”
“谢陛下体恤微臣!”
庆帝挽了挽袖子,左臂环住范闲的窄腰,右臂高高地挥起。
啪!啪!啪!啪!
“啊!谢陛下……”
范闲疼得忍不住叫出声,反正陛下都说了可以喊,这也不算失了礼数。
啪!啪!啪!啪!
“范闲,你可知道自己为何受罚?”
“啊!陛下,我…我不该擅自潜入别院,啊!”
啪!啪!啪!啪!
“朕这般打你,你可觉得冤屈?”
“不冤不冤,啊!陛下教训得极是…”
范闲一边奉承着,一边忍着屁股上的痛楚,努力地踏腰后撅,让屁股更好地迎合庆帝的责打。
庆帝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手上的力度竟轻了下来。
范闲的屁股上纵横交错着扫帚抽得红印,几条红痕交织的地方,已经有了淤血。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有人说话。
“陛下!”
“适才河畔对岸有箭手袭扰,臣担心陛下安危,冒昧前来,请问圣安!”
听声音是燕小乙。
范闲趴在庆帝的膝盖上不敢出声。
庆帝放下扫帚,温热的手掌抚上范闲肿胀的臀肉,轻轻地抚摸着。
“朕没事。”
可燕小乙毕竟是九品之上的高手,一墙之隔,便可以听得屋内有几人呼吸。
他听到这屋里除了陛下,还有旁人,便悄悄地把箭搭在弓上。
“陛下,您可以用膳了。”
庆帝觉得纳闷,自己明明用过膳了啊。后来突然惊觉,这是燕小乙在听声辨位。
他急忙扶起范闲,让他光着屁股趴在床榻上,自己大步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燕小乙看到开门的是陛下,便放下弓箭,走上前来。
“陛下,我方才听到这屋里……”
话还没说完,他鹰一般的眼睛便看到屋内,伏趴在床上的红臀。
他惊讶地睁大双眼。庆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指了指范闲的背影。
“太常寺协律郎,范闲,待会儿他出去,不要拦着。”
燕小乙看了看那红臀,又看看陛下,行了一礼,便退下了。
庆帝关上房门,回到范闲旁边,拍了拍他肿痛的屁股。
“你这是捡了一条命。”
范闲趴在床上,虽然从头到尾没动过,但心里早就乱得七上八下。
且不说是不是差点被伤及性命,光是被燕小乙看到这般狼狈的模样,他已经羞愤得快要去世了。
庆帝并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而是用水盆中的凉水打湿毛巾,敷在范闲的身后。
两个人这样静默地呆了许久。
范闲心里觉得奇怪,陛下对他的呵护,似乎已经超过了君臣范畴。
但他也只是想想,并未发问。
毕竟刚刚经历一番责难,他现在只想闭着眼睛,打个盹再说。
鉴查院内有人造反,联合刺杀陈萍萍,浩浩荡荡一大群人,最终都被影子一人屠尽。
风平浪静之后,陈萍萍留下范闲,带他认识鉴查院各处主办。
“今日有人刺杀我,是范闲救了我。”
范闲一脸的莫名其妙,明明是影子动的手,怎么反倒把功名扣在他的头上。
“我老了,以后范闲可以接我的班,你们要多照顾。”
听到这话,主办们面露各色,一处主办朱格直接站了起来。
“院长,鉴查院乃庆国最重要的地方,不是谁都可以接手的。属下以为,范闲没有这个资格。”
“你是不是搞错了。”陈萍萍阴沉沉地盯着他。
“我不是来征求你们的意见,我只是通报一声。”
朱格又想争辩,却被四处言若海拦了下来。
“这事儿定了,不改了。有谁不服,找机会杀了我便是。”
陈萍萍面色狠厉,一字一顿地说道。
见院长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主办们都不敢接话,朱格心里窝气,但也没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