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与别人做爱,与更年幼、更可爱的人做爱。暮怀君知道的,爱总是要被瓜分的,所以,他要一部分就好。他越来越害怕,他的身体已变得修长成熟,不是爸爸想要的了。
“我不确定…”暮怀君低着头,鼻腔热热的。
路遣爱怜暮怀君,爱怜而已,又或是,在兼顾一种从小养成的、爱护幼小的美德。
暮怀君闭上眼,疼痛的回忆从心脏开始侵蚀他的大脑,回忆的碎片与迟钝的知觉,小虫一样爬上来。很痛,很害怕,就和,他被激发出一股奇异的守护欲,竟想让暮怀君往后都这样笑下去。
“哇,这边有熟食哦,小猪包、还有小恐龙、兔兔…现在超市都这么丰富了。”暮怀君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把东西往车里塞。
“注意别拿太多,吃不完会放坏哦。”路遣也沾染上暮怀君说话的强调,变得宠溺起来。
“我好高兴呐,老师。”暮怀君今天说了不知多少遍这样的话。
“高兴就好。”
“你呢,老师?”
“我…也很高兴。”
“太好了!”暮怀君抬头看路遣,皱着眉头露出怀疑的表情,“真的假的?”
“真的。”
“嘻!”暮怀君又跑去前面,这回他是去买杂粮的地方,把手伸到大米里搅和。
白色的米粒,发出细细的声响,是沙滩,是山丘,是云朵的尖儿,是珊瑚的碎屑。暮怀君专注地,用手抓米,抓起来,撒下去,又划出一个个漩涡。
“好了,别玩了。”路遣瞥见暮怀君不自觉的狡猾的笑,“糯米也不能抓。”
“这是糯米?”
“嗯。”
暮怀君就看着这些米粒若有所思地点头:“我想买这个。”他抬头看一圈,问:“服务员呢?”
路遣指了指旁边的白色塑料袋:“怀君,去拿一个袋子。”
“哦,好。”
“你是想要这种米?”
“嗯。”
暮怀君突然反应过来这是该自己装的,于是无意识地拿手往嘴上戳戳,希望路遣不要发现他的无知。他拘谨地低着头,看路遣装米。
路遣只装了一点,就把舀米的量杯递给暮怀君:“你也试试吧。”
路遣总是那么细心。
“嗯!”暮怀君看明白了,有底气地说:“买多少,装多少。”
“嗯,接下来呢?”
“称重啦,我知道!你为什么笑,你在嘲笑我?”
路遣摇摇头:“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在嘲笑你呢?”
暮怀君有些脸红:“你是笑我不会买米。”
“我是因为开心才笑的。”
“原来你也是开心的呢,老师,那我好受点了。我害怕每次见面,都是强迫你。”
“为什么这么想呢?”
“这还用说吗,你从来没有主动给我发过信息。每次每次,都是我在找你,你呢,还爱答不理的。等你不再回应我的时候,就是彻底厌烦我了吧。”
路遣不说话。
“可我还是很喜欢和你在一起。”
刷啦啦,米粒欢快地落尽塑料袋里。
路遣早已过了悸动的年纪,暮怀君那过分纯粹的感情,仿佛一个肥皂泡,透明的、空空的,反复穿过他同样是从肥皂水里捞起来的空空的心,路遣不知该如何回应。路遣变成了大海里的水母,暮怀君变成了看不见的洋流,就这么前进吧,不要去想。
“老师,给我拍张照片吧,在这里。”暮怀君举起他的大米。
“好啊。”路遣笑。
“不要笑啦!”
路遣走近暮怀君,伸手,轻轻扯出暮怀君鼻子里的纸,“鼻血已经止住了。”
“唔,谢谢…”暮怀君看见,路遣把带血的纸捏成团,放进了自己口袋里。
“好,那我拍了。”
浅色的暮怀君,站在货柜前,浅浅地笑着。
“谢谢你哦。”拍完,暮怀君凑到路遣那边看照片。
此刻的路遣,多么想摸摸暮怀君柔软的头发啊。
“晚餐做什么好呢?老师,平时在家做什么菜?”
“怀君你想吃什么?”
“我想吃你留学的时候,自己做的那种菜。”暮怀君嘻嘻笑。
“好,那我想想…我留学的时候,几乎都是从超市买调料包和熟食,放进锅里炒一炒,就能吃了。对了,我们去进口柜看看,说不定还能买到当年的同款食材。你这么一说,我也变得怀念起来了。我记得,有一种饺子很好吃,直接放进锅里煎就好的方便食品。”
“你也很偷懒嘛,老师。”
“一个人吃饭很简单的。对了,怀君,家里有厨具吗?”
“什么也没有。”
“那我去找食材,你去找厨具,锅呀、铲呀、碗呀,记得还有洗洁精、海绵、垃圾袋…别买电饭煲了,那边有熟米。”
“不,我要和老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