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伶,你怎么了?快生了吗?”冯柏楠不顾脸上的痛,紧张的问。“我好痛!”那是阵痛,痛得她只能跌回椅子上,小巧的五官皱了起来,额上开始冒出冷汗。“她的肚子还这么小,为什么快要生了?”邓子弦不解地问。冯柏楠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在视力模糊的情况下,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按下快拨键。“晓山,怡伶好像快要生了好不过我眼镜破了,没办法开车,你快过来一趟叫救护车?好”说完,冯柏楠立即挂掉电话。“柏楠,不要叫救护车,我现在不痛了。”陆怡伶喘着气。“书上说只要羊水没破,就没那么快生,你不要急,我先去收拾东西。”陆怡伶完全不想理会邓子弦,她站了起来,缓缓走回房间。邓子弦急死了。“冯柏楠,你给我说清楚!”“说什么呀,你自己有眼睛不会看吗?怡伶都快生了,那肚子里的孩子会是谁的,你居然不知道?”脾气一向温和的冯柏楠再也忍不住的咆哮出声。邓子弦浑身一震!是啊!他到底是怎么搞的,怎会看到柏楠送怡伶回家就丧失了理智。他连忙走进房间,发现怡伶正吃力地拿起早就预先准备好的旅行袋。“怡伶,我来拿。”“不用,请你离开。”陆怡伶冷冷拒绝,然后挥开他的手,坚持自己提旅行袋,里头装的都是她生产住院必备的物品。她对他的爱恋、无我的付出、不求回报的退出,结果换得了什么?“怡伶,对不起,我一时心急,说错了话!”陆怡伶走出房间,这时冯柏楠正在和杜晓山通电话。冯柏楠告诉杜晓山关于邓子弦突然出现的来龙去脉,于是,杜晓山决定赶过来,反正饭店离这里很近。陆怡伶不理会邓子弦,她来到冯柏楠面前。“柏楠,晓山怎么说?”“晓山正在赶来的途中。”冯柏楠看着邓子弦的阴沉脸色。“子弦,晓山也知道怡伶住在这里,所以”好吧,要死大家一块死,至少得拉杜晓山下水。“你们算什么好兄弟!”邓子弦无暇责骂太多,一颗心全挂在陆怡伶身上。“怡伶,还好吧?我来拿。”冯柏楠拿过陆怡伶手里的旅行袋;陆怡伶没有坚持,将手中的袋子交给冯柏楠。邓子弦完全没想到原该充满喜悦的重逢,却被自己无端的醋意搞得一团糟。他向来引以为豪的冷静、理智,在乍见陆怡伶之后,几乎是完完全全崩场。陆怡伶对着冯柏楠说:“现在还好,阵痛是一阵一阵的。”邓子弦不甘被这样忽视,忍不住又想发飙,只不过这次他学乖了,改用哀怨的语气。“怡伶,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甚至连怀孕了都不让我知道,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又要我怎么想?你知不知道我的心很痛、很难过?”陆怡伶见不得他悲伤的样子,态度稍稍软化。“我告诉你,然后呢?要你负责吗?就像现在,你根本不信任我,还随便乱打人。”“我”邓子弦还想说什么,冯柏楠突然插话:“子弦,都什么时候了,你没看怡伶都快生了,要追究也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冯柏楠说得没好气。对于刚刚挨的那一拳,他就暂时不跟邓子弦计较。此时陆怡伶的眉头又皱了起来,赶紧到沙发上坐下来。“走,我送你去医院。”邓子弦这才警觉到事态紧急。“不要,我要等晓山。”陆怡伶也执拗了起来,显然没忘记他刚刚对她的言语伤害。“子弦,都是晓山在帮怡伶,怡伶比较信任晓山。”冯柏楠解释,就怕邓子弦又误会了什么。陆怡伶说什么都不肯坐邓子弦的车,直到杜晓山赶到,她才坐上杜晓山的车,然后四人两辆车直奔医院。这样峰回路转的重逢戏码实在精采。像是冥冥之中有神明在保佑一般,不但指引邓子弦找到了陆怡伶,还让他可以陪她迎接新生命的到来。三个大男人都陪在待产室,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这等阵仗,一定羡煞了许多产妇。产房中不时传来女人的唉叫声和痛骂声,只有好胜的陆怡伶明明已经痛了六小时,却还是咬紧牙关,没有发出任何痛叫。稍早之前,三个男人在待产室的走廊外已经把这几个月来的情况、过程都说明白了。邓子弦这才知道,在陆怡伶离开他、并且怀孕的这段时间,全是杜晓山和冯柏楠在照顾;只是,他还是很生气,气好兄弟居然隐瞒了他这么久,这笔帐日后还是得算。“没办法,怡伶不让我们说。她威胁我们,只要告诉你,她就会立刻离开。你也知道她的脾气,我们宁愿让她待在我们看得到的地方,也不能让她躲起来,自己去生小孩。”杜晓山解释。“你是始作俑者。要不是你脚踏两条船,怡伶会这么伤心的离开你吗?”因为多了杜晓山这座靠山,因此冯柏楠说起话来毫无顾忌,要是真打起架来,他也不怕了。“是我的错,都怪我。”此时的邓子弦满心懊悔。这时巡房的医生来了,三个大男人跟着走进待产室,医生替陆怡伶做了详细检查之后,说产道才开一指,要孕妇多运动,最快也得等到明天才会生;还说生头胎都会慢一些,若明天还不生,就得施打催生剂。待医生离去之后,陆怡伶只好忍着痛在床边缓慢的走来走去。“柏楠,你脸上受了伤,先回去吧。”她催促。
“嗯,也好。我明天一早再来,然后换晓山回去休息。”冯柏楠点头同意,不然这么多人留下来也不是办法;况且没有戴眼镜的他,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留下来也真的没什么用处。“那我先走了。”“我在就好,晓山,你也回去。”邓子弦在赶人了。眼前这两个死党好友的确碍眼,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