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气;她可以感觉到他那炽热的眼神中,那迥异于平时对她的故意忽视。这两年来,除了公事,他几乎不曾跟她说过其它的话,她就只是一个万能的秘书,在他心里,恐怕连朋友都称不上。直到电梯当的一声,十四楼到了。电梯门一开,她却下意识地缩紧掌心里的大手,就怕他会就这么放手。他没有放开她,蹙眉间,表情沉重。牵着她的手,走出电梯,往她的房间走去。谁也没有开口,步伐缓慢,带着深深的留恋,直到来到她房间前,她终于得放开他的手,因为她得从皮包里拿出钥匙。用晶片卡打开房门,她不敢回头,全身微微颤抖着,艰涩地说:“协理,晚安。”他靠近她,眼看只差那么一小步,就要贴上她那看起来很寂寞的背。“怡伶”喃喃的叫唤带着黏稠感,在这深夜里听来显得特别迷人。长长的走道,灯光晕黄,似乎是老天爷特意的安排,而且,此时连个路过的员工都没有。“我我要休息了。”最后,她还是转过身来,只是脸垂得低低的。他看着她那垂低的头,露出优美的颈项,在心里无声叹了息,理智终于崩溃;他又再跨前一大步,当胸口快要抵上她时,她连忙倒退了几步。他走进她房间,再用脚跟把房门踢上。房间大约只有四坪大小,单人床、书桌、简易型衣柜,还有一间小浴室。窗外的墨色,显示夜已经很深,深到似乎只要一点声音都会让人听见。他一步步上前,直到她退到了单人床边。“你很晚了。”她看着他,想起了王佳柔的话;他从来没吻过王佳柔,却曾在山林里与她疯狂缠绵热吻。他伸出手,抚摸上她的唇。“别咬,会流血的。”她这才发现自己居然紧张到咬住唇瓣。微微撇过头,想避开他的碰触,但他的手却仍搁在她唇边。很多时候,不用言语,光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那种很想相爱的气息就会像一张无形的网,结结实实密密笼罩下来。她已经不敢去计算自己到底喜欢他已有多久。看着他和王佳柔出双入对、甜蜜相拥,每每想起心就会痛,痛到以为自己会没有明天,但她还是日日强装着无所谓。“你”她镇住不安的心神。“谢谢你送我回来。”他虽极力想要自己克制对她的感情,但显然无效。“你跟晓山很好?”话一出口,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满腔的醋意。“没错。”她一口承认。“到什么程度了?”他的指尖轻刷上她脸颊,小小一个动作,却引得她缩肩轻颤;他的指尖顺着她那柔软下巴来到了她的耳垂。“你管不着,那是我的私事。”说得很是倔强,却因为他的碰触,使得话语显得软弱无力,添加了几分怨怼与可怜。“我当然要管。”他在心里频频叹气。他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他知道,是自从两人在山林间热吻之后,他的心便遗落在她身上了。只是,他真的无法爱她,也不能爱她。她抬头,勇敢迎接他眼里藏不住的炽热,还有他指尖若有似无的挑逗。“你凭什么?”他的大掌停在她雪白的颈后。“凭”他说不出来。即使已极力压抑,然而一旦情绪开了个口,就如同溃堤的河水般猛烈冲破他固守的心防。“四年前,我跟你告白,你一直没有给我答案,现在,我可以要这个答案了吗?”藉着酒意,她终于问出当年没有勇气接受的答案。“答案?”他的心紧揪着,呼吸霎时停止。“对。你喜欢我吗?”她抓住他那只在她颈后游栘的大手。“我现在想要知道答案。”“怡伶,我”就算她表现得再坚强,对他隔出多么淡漠的距离,然而戏演得再好,还是会有露出破绽时候,他从她那偶尔发呆的眼神,不轻易流露出的愁绪中,明白她至今仍喜欢着他。“我要我的心得到自由。”她盈盈眼波中有着浓浓的哀戚。“我以为我看着你,可以不为所动,没想到我太天真了,也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现在,请你彻底拒绝我,这样我就可以死心,就有离开你的勇气。”她不要再陷入两难中。邓子弦心里霎时掀起狂涛巨浪。她终于逼他做决定了,而他大可一口拒绝她,可是他知道那样做的结果会是——她转身离开,两人从此决裂,老死不相往来。看着他的犹豫,正当她想一把将他推开时,他却将她搂进了怀里。陆怡伶不敢挣扎,像是根木棒般任他抱着。“你是什么意思?”他没有回答,直接以灼热的唇告诉她。他一手抚摸着她的后颈,一手扣在她腰际,将她紧紧圈抱在怀里。浓烈的吻如浪潮般排山倒海而来,她不由自主地醉倒在他的热情中。他的舌乘机纠缠住她的唇舌,在她嘴里用力翻搅,接着,他将她放倒在床上,胸口贴着她的胸口,从浓情的热吻转为浅吻,用舌尖勾卷她那小巧的香舌。“嗯”她发出了一声嘤咛,闭上眼睛,微颤的眼睫显示她的欢愉与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