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苏容迫不及待想出去玩,但还是耐心地问周顾,“你要不要歇个晌?”
周顾摇头,“我没有午睡的习惯。”
“正好我也没有。”苏容开心了,“那我们走吧?”
周顾犹豫地点了点头。
于是,苏容跟苏太守和大夫人打了声招呼,就带着周顾走了。
二人离开后,大夫人有些愁,“这丫头,不知道能不能撑着装到及笄后,不会刚装半日,就露馅吧?”
“露就露吧!”苏太守倒是有不同意见,“周顾虽好,护国公府虽好,但咱们也不能骗婚啊!再说也骗不了一辈子。”
大夫人瞪了苏太守一眼,“你倒是想得开。”
“我看周顾这孩子不错,护国公府教导的好,比咱们会教养孩子。”苏太守想着周顾被强留在太守府,当时脸都十分难看了,但都能忍着没翻脸,涵养不错,他像他这么大年纪时,可没有这份涵养,当然,也幸运没遇到他和夫人这么坏的长辈。
大夫人也想到了两个人豁出去脸皮欺负人孩子,逗笑,“一把年纪了,这事儿可不能传出去,周顾应该不会往外说吧?”
“做都做了,说就说吧!”苏太守脸皮素来要更厚些,“反正老护国公的书信在头上顶着呢,不怕。”
大夫人想想也是,老国公信中言明了,说让他们别拿周顾当外人,多多相处,他等着好消息,也等着喝孙媳妇儿的茶呢。周顾不住在家里,怎么多多相处啊?
于是,大夫人只盼着苏容自己懂点儿事儿,只盼着她这几日跟她说的话管用。
她又对没离开的众姨娘和小姐们道:“周顾住在家里,一直到小七及笄,这段时间,你们无论是谁,千万别给我惹事儿,要知道,小七攀上这个高枝,你们才有好前程。若是坏了小七的婚事儿,得罪了护国公府,咱们家谁都得不了好。”
众人齐齐点头。
大夫人就怕有人犯糊涂,再三严厉道:“小七这门婚事儿,不管七姨娘当初是怎么攀的,既然能攀上,还得到老国公如此重视,就说明,这内里不简单。周顾看着是挺好对不对?但别有谁做出跟妹妹抢人的龌龊事儿来。否则,下场如何,不用我说,你们也该明白。毕竟,你们可都不是无知妇人,咱们府中的书籍,你们都读过,每个人都被先生教过,就算当初一文不识的进来,如今也已经是识文断字,知晓廉耻,懂得有所为有所不为道理的人了,别白吃了咱们家的大米,养出颗糊涂心。”
她说完,又表扬道:“今天你们做的就挺好,都将他给我当做七姑爷对待,别走岔了道。”
众位姨娘们纷纷表态,“夫人放心,妾不会,咱们都等着沾小七光呢。”
众位小姐人人表情诚挚,“母亲,我们都明白的,自小受您教导,咱们都是懂这个理的,是一家人,就不能分两家心。”
“对,母亲,我们也不敢抢七妹妹的人啊。”年纪与苏容相差两个月的苏梨表情木木的,“她凶神恶煞的,我盼着一辈子都不招惹她。”
她此言一出,众人被逗笑。
四姨娘附和道:“可不是嘛,谁敢惹她啊,别说从小到大,东西都不敢抢她的,更何况那么一个大活人了?”
大夫人也觉得自己过于紧绷了,也笑了,“我是该放心你们的,但这周顾啊,瞧着太好了。就怕你们糊涂。”
“我们瞧着好,小七不是更瞧着好吗?您看她装模作样的模样,心里估计中意的。”五小姐敬谢不敏,“女儿没小七那两下子,千人千变的,将来母亲给我许个普通点儿的相公就成,长成周小公子那样,沾花惹草,除了跟人主动抢女人,估计京城也有不少女人盯着他纠缠,着实让人不踏实。”
大夫人:“……”
她无语,“你可有点儿出息吧!长的好看,每日能赏心悦目,能下饭,你伺候他,也乐意,长的丑还作妖的男人少吗?也不少。怎么都是心累,何不舒舒服服的心累。”
五小姐想想也是,惭愧,“母亲说的是,女儿受教了,那还是您过眼的吧!”
对弈(一更)
苏容带了月弯,周顾带了子夜,一行四人乘车出了太守府。
马车内,苏容见周顾似乎怎么坐着都不舒服,对他问:“你寻常都是习惯骑马吗?”
周顾点头。
“外面的太阳太烈了,大晌午的,不适宜骑马,乘车可以遮阴避热。你且忍忍,不太远的,一个时辰就能到。”苏容其实也想骑马,她每回出城,都是溜出城门后,再让人给她牵马来,但她总不能刚跟周顾接触,面罩就碎掉,只能忍着这慢悠悠的马车。
“那么远吗?”周顾皱眉,一个时辰的路呢,待在马车里,也够难受的,让他几乎后悔跟她出来了。
“也还好,就是马车慢了些。”苏容拿出棋盒,“要不我们来下棋吧?”
周顾点头,“也好。”
于是,苏容铺上棋盘,问他,“你选哪个子?”
“随意。”
苏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