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安大长公主常年礼佛,国公夫人操持着整个护国公府诸事,是个果断清明的人,听完了二老的打算后,她点头,“公爹和母亲说的是,儿媳没意见,就这般决定吧!”
她又笑了笑,“您二老也无需担心,她的孩子,定是错不了,顾哥儿不着调,我还担心委屈了人家姑娘。”
盛安大长公主也笑了,“有你这么说自家孩子的吗?顾哥儿还年纪小,再长两岁,就稳重了。”
“他天性如此,不知何时才能稳重?在东宫陪太子读书几年,也没个长进。”国公夫人笑着摇头,“再看看太子殿下,从小就稳重,不愧是储君。”
“储君任重,顾哥儿肩上没有重担,自是不能比的,他这般性情,我看也没什么不好。”盛安大长公主道:“就拿那个秦鸾来说,挨了一顿揍,他不也没闹腾着要死要活吗?这已是很不错了。他在东宫待的这几年,还是有长进的。”
提起这个国公夫人就纳闷,“儿媳也纳闷了,平素也没听说他喜欢秦家那小丫头,怎么还跑去抢人了呢。”
她说完,又道:“我刚刚听人说,他出府去东宫了,而今日那个秦鸾也由皇后娘娘调教好,送去东宫了,他不会是得到消息,跑去见那个秦鸾了吧?”
“胡闹!”老护国公还不知道周顾出府了。
盛安大长公主见老护国公要怒,立即说:“也不见得是去见那个秦鸾了,他还是懂事儿的,兴许是要离京,告知太子一声。”
国公夫人觉得也有可能,“我已派人跟去东宫了,公爹放心,定不会让他再胡闹。”
老护国公消了些气,“这个混账东西,从小到大,就不让人省心。”
周顾自然不知道他祖父祖母以及母亲三人对他的这一桩婚事儿有着妥善的打算,他骑马来到东宫后,正好巧不巧,赶上宫里人送秦鸾入东宫。
周顾自己都震惊了,心想着他这是什么狗运气,怎么赶的这么巧?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东宫,却碰到了这件事儿。
他想掉头就走,却被宫里的管事儿叫住见礼,“周小公子好!”
周顾攥着马缰绳,僵着身子,绷着脸说:“我来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可在?”
言外之意,你们可别误会,我不是为了秦鸾而来,是为了见太子,有事儿。
宫里的掌事儿笑着说:“太子殿下据说在的,小公子您先请。”
周顾在东宫陪读几年,直到太子今年担起了重要的朝事儿后,他才不需要来陪读,只等着金秋下场了。所以,他来东宫,从来不需要人通报,只需要亮出腰牌,东宫的人便会放他进入。
于是,周顾翻身下马,目不斜视,大步进了东宫。
秦鸾一直垂着头,规规矩矩站着,也没看周顾,宫仪学的很好。
宫里的掌事儿对秦鸾的表现比较满意,在周顾离开一会儿后,东宫的管家来迎,才带着秦鸾进了东宫。
应下
周顾直接去了太子的书房。
太子燕回声,是皇后嫡子,东宫储君,出生便被立为太子,如今十九。
皇帝子嗣颇丰,太子不居长,只占了个嫡,上面有两个庶兄,下面三个庶弟,年岁都相差不多。
所以,太子自小就知道身为储君,前朝后宫都盯着他,不能出丝毫差错,从记事起,便养成了稳重的性子。
对比一众皇子,燕回声可谓是克己复礼,德修善养,温雅端正,人人称颂。
此时,他正在书房与太傅议事,听闻人禀告宫里送来的秦鸾已到了,他“嗯”了一声,头也不抬地说:“让管家随意安置吧!”
管家走后,秦太傅看着燕回声,“陛下这回将人赐给您,殿下是否会收用?”
燕回声摇头,“还照旧例。”
在太子十三岁起,宫里便送来乐事房教导的宫女,太子搁置不用,后来,每年宫里都会送来人,太子人是收了,但一律不近身。但此事仅是东宫的秘密。
秦太傅试探建议,“殿下已年岁不小了,也该收用人伺候了。”
燕回声摇头,“没兴趣。”
秦太傅的脸立时变了。
燕回声抬头瞧见,哑然一笑,“太傅误会了,孤不是对女色没兴趣,而是如今没心思。”
秦太傅松了一口气,“陛下今年有意给您选妃,太子妃人选,殿下可有打算?”
燕回声顿了一下,没说话。
秦太傅察言观色,“殿下若有人选,还需早做打算,万一陛下选的人,您不如意,此事就难办了,如今趁着陛下那边还没定下,您若有中意的人选,得提前知会皇后娘娘,也好促成。”
燕回声捻了一下手指,依旧没说话。
秦太傅又说:“大皇子妃出身南平侯府,二皇子妃出身平西将军府,这两府都是望门,您的太子妃,一定不能身份不显,否则难以压制大皇子和二皇子。”
他又道:“其实您娶护国公府的姑娘最好,如今护国公府的五小姐还没订下亲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