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表情,不在想另一位母亲,难道在想另一位老公?”
宁好无语,这人真没几分钟正经。
他松弛地笑着,言归正传:“这几天都下雨,很难叫车,特别是晚上。应酬结束后你先打电话给我,我来接你。实在来不了……再议。”
宁好跟着笑了笑,揶揄道:“要是和男人应酬呢?你不会吃醋?”
他气定神闲:“像这种吃完饭都不知道送一程,把你一个人扔下的男人,没必要吃醋,你看不上。”
宁好没想到,他居然还脑补了剧情。
她别过脸,把车窗降下来一条缝,吹着风深呼吸,尽量不泄露心虚:“今天是和昭昭约饭,她也要赶回去加班,所以先走。”
“很乖么……”他的感慨来得有些奇怪。
宁好把脸转回来听下文。
他直视前方路况,笑道:“已经会向我报备了?”
宁好反唇相讥:“嗯,你学着点。”
他乐不可支:“只要你不嫌烦,那我,事无巨细……”
气氛又轻松活跃起来,“巧遇”的原因谁也没有再提。
车驶进前院,转弯向车库方向去,湮灭在一片巨大的黑色雨幕中。
李承逸在楼上看得见,并嗤之以鼻。这座宅院本来豪车遍地,现在被一堆经济型小破车占去许多位置。
几分钟前他才接了田秘书的电话。
“宁好先到店里,确定是她一个人吃饭。闻斯峘和他母亲后到,在对面包间进餐。之后两家人才合并到一个包间去,吃完饭一起出门。”
有点古怪,李承逸对陶如敏了解不多,琢磨不透,
但无疑不是正常婆媳关系,也许她们之间已经产生了矛盾。
闻斯峘本来感觉今晚气氛还不错,以为有转机。
但宁好一进门又快速拉开距离,几个健步窜进衣帽间去找运动服。
“你先睡。我去地下室练完普拉提再来,至少一小时,不用给我留灯。”衣帽间传出来的声音瓮声翁气,仿佛她说出的话撞在四面墙上、晕头转向拐几个弯才逃出生天。
闻斯峘苦笑,她还是有心避开与他清醒着共枕这节时间。
今天她跟到餐厅去,至少说明关注他吧?可为什么他往她那边迈一步,她又嫌弃似的缩回去?
已经尽量表现得礼貌绅士,却仍被人防着,这滋味不好受。
也不知道那天李承逸怎么刺激了她,让她变成惊弓之鸟,草木皆兵。
等等……
李承逸也住在这宅子里。
她天天大半夜去练普拉提……可能是为了找刺激?
——闻斯峘花了三秒就劝自己打消了这个怀疑。闻家昌对不起宁好的父亲,这是原则性问题,宁好再怎么喜欢李承逸也不可能动摇原则。
揣测她没有意义,她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不说穿可能是时机不成熟。他只希望宁好别对他有什么误解。
尾灯
一星火光悬在烟灰缸上闪了闪。
田秘书立在桌边汇报:“今天宁好到了公司, 在公司里我还需要盯着她吗?”
烟灰落下去,迅速熄灭。
李承逸反思这几天田秘书总跟着宁好没什么重要收获,白浪费一个人手, 收集了一些无用日常, 也看不出太多门道。
“她一直在自己办公室待着么?”
田秘书答:“她一直在行政那边, 准确地说,从一进公司到十分钟前都在闻总监办公室待着。”
“哪个闻总监?”董事长的几兄弟都在公司任职, 李承逸回总部不久,之前忙着投标,有时分不清谁在哪个岗位,宁好竟然刚进公司就已经比自己先一步与叔伯要员建立联系, 他心里立刻泛起一股不服气, 拧着眉。
“闻笛赋。”田秘书提醒,“二小姐。”
作为李承逸的心腹,田秘书很清楚家族内部关系, 李承逸和前妻子女关系一般, 因此他不会说“您的二姐”。
“哦。”李承逸那股不爽的劲儿缓下来。
宁好在家住这段时间,和二姐有私交当然是正常的。就连大姐的女儿比起其他家庭成员都更喜欢她, 总叫她“好好姐姐”。
大姐的女儿称闻斯峘为“舅舅”,但称呼宁好“姐姐”, 李承逸认为她是个有眼见的小机灵鬼。
李承逸把烟揿灭:“今天就算了,你去忙你的吧。”
闻笛赋更有眼力见, 现在已经成了半个他的人, 宁好有什么异动,闻笛赋说不定会主动告诉他。
果然不出所料, 宁好前脚离开二姐办公室。
二姐即刻就把内线电话打给了李承逸:“承逸,宁好要带一个工程经理进来, 这事你知道吗?”
“叫什么名字?”
“郑昱聪。从星美跳槽过来的,要半个月到岗。”
“她要这个人进云上做什么?在她手下帮忙?”
“她坚持认为孙国栋那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