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找华东区总经理余建业求爹爹告奶奶半天,吃了闭门羹,又找机会强行把三万块的礼送到余总车上,余总面色冷淡,叫他把礼品拿回去,但好歹愿意跟他说两句话:“你这么沉不住气我反而看不上,叫你去云南你就去,赖赖唧唧的干什么?”
“余总,我不是赖赖唧唧,我就想问问,现在调过去那什么时候调回来?”
余建业挑眉把车门一关,在车窗里拿眼觑着他:“什么时候调回来我说了算吗?作风问题是本来是最轻的问题,过一阵风声小了本来很容易保你。问题是你没能力控住消息,那微信里面小视频满天飞的,还扣帽子说‘海源地产三高管……’上纲上线明摆着搞你,你说怎么保?你想想得罪谁了吧!”
“是我不好余总,好像得罪了黄仙……”孙国栋低眉顺眼。
余建业蹙眉:“什么玩意儿?”
“黄仙啊,就是有修为的黄鼠狼。”孙国栋认真道。
没等余建业发话,他司机也不是吃素的,听见话题转向无厘头那条道,一脚油门踩下去,孙国栋跟不上了。
孙国栋肚子胖,平时缺乏锻炼,象征性追了两步就留在原地望眼欲穿了。
没明白领导的意思,看这架势,得罪黄仙,是回天无术了?
看来还得从源头着手,孙国栋回家又给大仙打电话,问化解得怎么样,为什么一点起色没有,死到临头的调令都下来了。
大仙优哉游哉说:“化解是化解了,可你自己是不是没谢罪啊?诚意没有到,黄仙也不是那么容易揭过的。”
孙国栋呆住了:“还得谢罪?”
“当然啦。”大仙斩钉截铁。
所以工程部小张找到他的时候,孙国栋正在项目部办公室“做法事”,阵仗铺张,烟雾缭绕,小张一开门,就退出来咳嗽了好几声。
“谁啊?”孙国栋听起来很不耐烦。
张康成重新鼓起勇气,提着手里的卤菜和酒,迈进门去:“孙总,我是工程部小张。”
接到张康成来电时,李承逸正在家里地下一层游戏室打台球。
“李总,孙国栋已经表态愿意来云上了。他当着我的面跟余总、在集团工作群里都发了很多条微信,控诉海源待他不公。截止我送他回到家,余总没有回复他。”
李承逸笑道:“还真是性情中人。明天下午等他清醒了,我会自己跟他谈待遇。辛苦你了,给你开的条件不会变。”
“谢谢李总。”
宁好听见风声迟了一步,第二天早饭时才开始发难。
人不在家时,闻家昌不管,人只要回了家,按规矩要全家一起吃早餐,吃早餐他也得摆谱,儿女们先各就各位并不能动餐具,要等他压轴登场才开吃。
宁好等闻家昌一落座就开门见山地问:“爸爸,之前说好了江陵南项目接下来让我负责,怎么我听海源以前的同事说,有个叫孙国栋的项目经理要跳槽到云上?”
闻家昌看起来早有准备,乐呵呵说:“你大哥跟我提过,怕你太辛苦,找个打工的来办事。”
按家里四个儿女排,李承逸明明是三哥。
但闻家昌一直“大哥”、“大哥”地强调,除了两个姐姐之外其他人也跟着这样称呼,似乎是有意一再重申长子的继承权。
闻斯峘听了波澜不惊,只顾着看宁好的神色,她话里话外有兴师问罪的意思,不太像她一贯沉稳,闻家昌会找人来分她的权,她应该早有预料才对。
宁好说:“这个人是个草包,我跟大哥说过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闻家昌显出点意外之色,转头问李承逸:“是吗?”
李承逸揣着明白装糊涂,仿佛把孙国栋挖过来没尊重她的意见只是疏漏:“说过吗?我没印象呀。去学习考察时听海源的人推荐过他,这次他主动找上门,我就要了。”
宁好:“主动找上门也敢要?你知道他犯什么事了么?”
李承逸依旧轻描淡写:“唔……也听说了,好像是乱搞男女关系吧。”
闻家昌马上发话:“我们民企不计较这些作风问题,只要能干活肯卖力,无伤大雅的小毛病有一点没关系。”
“确实,”李承逸接话附和,“水至清则无鱼。”
“但是这个人,却是既不能干活也不肯卖力,我担心他把我好好的工作搅黄,”宁好说,“不如我和他现在就开始分工,以福岭东路为界,福岭东路以北的地块他负责,福岭东路以南的地块我负责。”
闻家昌微怔,和李承逸交换了一下眼神。
按他们原本的计划,是把孙国栋先安排在宁好旁边工作,两个项目经理平起平坐,要是宁好能力名不副实,孙可以把工作扛起来,他有权有人,久而久之宁好自然会边缘化,这样以最小的动静把人挪开,不至于影响家庭关系。
没想到宁好先发制人,以孙国栋能力差为由直接划分责任范围。
这一招,闻家昌倒也不反对。
如果她负责的地块出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