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王冷冷一笑,一副很瞧不起他的不屑模样。
巴奈特瞬间涨红了脸。
除了在主教面前,国王从不怕跟人辩论。
“放下枪,”国王命令道,“趁我还没改变主意愿意听一听你说话之前。”
巴奈特怔了怔,看向主教,他以为主教叫他来的意思是谈判已经破裂。
国王见他望向主教,心中火焰又燃了起来,他可以接受被枪指着,他不怕,但真正叫他痛心的是这来自主教的授意。
“放下枪吧,”主教道,“你吓唬不了他。”
国王冷哼了一声。
巴奈特的手臂慢慢垂下,国王暗暗松了口气,同时有些埋怨地看向主教,下一个瞬间,巴奈特却重新抬起了手——他将枪顶在了自己头上。
国王瞳孔猛缩。
巴奈特呼吸急促道:“我知道您是个好人,我听过您的名声,奥斯是个好地方,我从没去过,可听说那里的人都生活得很不错,”巴奈特苦笑了一下,“我真希望能在那样的好地方找到卡尔,可惜……”
“主教向我许下了承诺,他向我保证像您这样英明的君主会体谅我们犯下的罪过,给我们开始新生活的机会,我不怀疑这一点,所以我请求我一个人独自承担所有的罪过,减轻其余人的罪责,主教,我希望您能信守承诺,找到我的孩子,如果他生活得很好,请到我的坟墓前告诉我,如果他生活得不好,请帮助他自食其力……”
巴奈特咬紧牙关,面对着国王,脸上显露出一种刚强的决断,绝不只是说说而已,“我愿意用我的生命来终结这一切。”
“住手——”国王暴喝一声,阻止了巴奈特自戕的行径,他看向主教,主教却依旧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国王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前,巴奈特在他暴烈的目光中无法动弹,只能任由国王一把夺下了他的手中的枪,国王举着枪托在巴奈特的额头上重重砸了一下,鲜血登时涌了出来,巴奈特闷哼一声,眼睛悲伤又坚毅地看着国王,“您可以亲自处决我。”
国王扔了枪,很痛恨地看着巴奈特,“如果你以为死能解决一切问题,那么你就实在太幼稚也太懦弱了!”
巴奈特默默不言,主教站得有点累了,在小床上坐了下去,咯吱一声,国王回头,看主教的神情也很痛恨,视线在革命党和主教之间来回转移了多次,有外人在场,说话实在太不便了,国王对巴奈特道:“你先出去,我的意思是走远点,我需要和主教单独谈话,”国王语气非常的威严森然,“不要再试图自杀,否则我一定叫你后悔今天出现在克莱。”
巴奈特看向主教,鲜血从额头往下流,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主教……”
“出去吧,巴奈特,”主教道,“叫阿奇尔给你包扎,不要让修女们看见了,会吓坏她们。”
巴奈特抬手捂住伤口,向着屋内深深鞠了一躬,脚步沉重地向外走了。
国王关上了门,靴子在地面上的血迹上碾了碾,回头道:“这就是你的目的?让我来亲眼看一看你想叫我赦免的是个怎样的硬汉?”
主教平平淡淡道:“巴奈特有勇有谋,是个很有能力的人,赦免他比审判他能创造出更多的价值,兰德斯,你是个英明的君主,知道该怎样抉择。”
国王悄悄地叹了口气,他走到主教身边,在小床上坐下,他低声道:“他拿枪指着我。”
主教斩钉截铁道:“他不会开枪的。”他说完以后,暗暗又有些后悔,果然国王立刻伸手拥抱了他,以非常欣慰又如释重负的语气道:“我就知道。”
知道什么,国王不说,主教也不说,主教推了下国王,“别搂着我,等会儿免得我又落入企图用情感来绑架您的罪名上去。”
国王扬起嘴唇,他的心情一下又变得明媚起来,这就是爱情的魔力,它可以叫人心碎,也可以叫人高兴得飞上天。
国王款款地在主教嘴唇上吻了吻,“尤金,你将我绑走吧,将我绑在你身上随便哪儿,我绝不挣扎。”
主教又用力推了下国王,然而国王似乎心情过于兴奋,主教越是推他,国王就越是挤过来,将主教挤到床与墙的夹角,用力地亲吻抚摸着主教,“好吧,我同意在一定程度上赦免巴奈特,城市法院会审判他,如果他真的罪孽深重,我是说抛开战争以外,他要是干了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我也是不能饶了他的……”
“巴奈特不是那样的人。”
主教躲避着国王火热的嘴唇,一个个吻落在他的脸颊、脖子上,毫无章法地错落着,连带着他小时候睡的木床也不停地咯吱咯吱响,修道院里都是这样简易的木床……
主教再次推了下国王,明确道:“不行,兰德斯,”他语气冷淡道,“再这样我要揍你了。”
国王哈哈大笑,“你揍我吧,”他将额头靠在主教的肩膀上,“尤金,不要走了,陪我一起巡视封地,人民会乐意看到国王和主教一起巡视的,这也能显示出你的威严,不是吗?”
主教冷冷道:“我怎么觉得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