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泽坐起身,对视着她,轻描淡写地说。
「什么?!」一听玄泽这话,付毓静顿时怨懟不已,「你让蒙杺莯那贱人嫁给珞王?!你脑子装的什么??你让她嫁珞王?!??!」她只恨不得说为什么不让我嫁?
「只有这样才能拖住珞王,不让他在短时间内逼宫夺位,有何问题?」玄泽被她质问的语气惹怒了,什么时候他的决定需要她来指手划脚?她难道不知道她是一个只会在床上耍功夫的下贱姬娘?!
「不行!!我不同意!!!」付毓静几乎是咆哮起来。
呵,还由不得你不同意。玄泽在心里冷笑着,但脸上却丝毫没表现出来,反而露出关怀的神情:「为什么?」
「因为、因为……」付毓静不知道应该怎么说,她想起自己的第一晚、想起皇太子被刺杀那晚,珞王那句冰冷无比的「你是谁?」,她说不出口,只得道:「我不能让蒙杺莯那贱人好过!!」
「她心中只有皇太子,强迫她嫁给珞王,已经对她是最大的惩罚。」玄泽道,但他深知这绝不是付毓静反对的真正理由,于是又试探着道:「珞王向来对蒙杺莯有意,我就是要珞王欠我一个人情,而这个人情,要他用命来还!」
「你有什么打算?」付毓静身子一颤。
「很简单,用蒙杺莯拖住珞王,」玄泽当然不会把他详细的计划告诉付毓静,「珞王是我的心腹大患,一旦他逼宫,你我连一丝胜算都没有,唯有除去他,我才有机会夺位。」
「除去他?你是想杀了他?!」听了玄泽的话,付毓静的心中一沉,不知为什么,她竟高兴不起来。
「你难道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玄泽反问,同时用深邃的褐瞳盯着付毓静,想听她怎么回答。
「剥夺他的皇位继承权,然后将他软禁起来!」付毓静说着瞇起了眼,咬着牙,一脸狠劲,「到时候你把他交给我,我必定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就这么恨珞王?」
「哼,我的处子之身就是他强行夺去的!」付毓静咬牙道,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时时都在回味那晚的欢愉,她虽已是阅男无数,但还属珞王是当中翘楚,仅那一晚就令她魂牵梦縈。
「呵,我一向听说珞王对女人自有一套,旦凡被他宠幸过的婢姬都会对他念念不忘,」玄泽如此聪明,自然看出端倪,他故意将话峰一转,「听说武皇陛下亦是如此,虽然他有眾多侍姬,但每一人都对陛下的雄壮之力称赞不已,想来珞王也是承继了他的父皇。」
「哼,我才不是!」付毓静自然不会承认,但她的脸少见地一片潮红。
「说来,陛下又在命我替他寻找侍姬,对了,你的姬坊中可有适当人选?」玄泽将话题引入正题。
「你在姬坊里给皇帝找侍姬?你不想活了?!」付毓静闻所未闻,古时候皇帝选妃不是有很严格的要求的吗?怎么在这里如此随便?!
「只要一名精明能干聪明有头脑的女子即可,我需要让她成为我的心腹。」玄泽说着蹙起眉头,似乎遇到了大难题。
「成为你的心腹?为什么?」付毓静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
「你还记不记得我曾说过,要想成事不难,难就难在时机!」玄泽道,「武皇驾崩的时机非常重要!他若活得太长,于你我不利,所以我需要他在适当的时候离逝。」
「你想让这名女子替你刺杀他?!」付毓静觉得太过天方夜谭,单是要找这样对玄泽言听计从的女子就已经难如上天。
玄泽微微頷首:「而且一定要够聪明和忠心,否则你我都是死路一条!」
付毓静迟疑了一下,道:「那我替你留意,不过很难。」
「还是你最知我心。」玄泽巧笑着抬了抬她的下巴:「只要我能顺利归位,珞王可以任你处置。」
「当真?!」付毓静顿时笑逐顏开。
「我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我会骗你不成?」玄泽见付毓静笑靨如花,明白她已经开始走上自己亲自为她铺上鲜花的骸骨血路,哪怕这条路通往的是无底的深渊,她也会笑着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