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瑶,自己站到了桌子边上。
江雨朝她笑笑,走过去坐在了床边,齐舒瑶感受到了声响,把脸从枕头缝里翻了出来,砸在了荼蘼的枕头上,手臂一挥,搭在了江雨的腿上。
轻轻的拨开挡在她脸前的碎发,长长的睫毛钻进了手指的缝隙里,双方皆是一顿,齐舒瑶的眼睛睁开,朦胧的视线,望着江雨微微低着的头,猛地坐了起来。
屋子里的床铺有个加高设计,她坐在床上往下看,站在下面的荼蘼看起来像个大头娃娃,眼睛里也是些没睡醒的懵,而坐在她身边的江雨还是和往常一样,眼睛里含着一汪秋水。
她向后靠去,依靠在了歪歪扭扭的枕头上,朝荼蘼挥了个手。
“来吧,一家人重要认识一下,这是小妹,这个,应该是大姐吧。”
荼蘼朝她们走了过来,江雨也激动的站起来,想要抱住她,却不敢完全伸出手,面前的小女孩比她矮了半个头,整个人瘦成了一条。
她乖乖的站过来,乖乖的仰头,叫她,
“姐姐?你真的是我们的姐姐?”
江雨语无伦次的握住了她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
“对,我是姐姐,我是姐姐。”
荼蘼在吊带外面随意讨了个长外套,齐舒瑶在她的衣柜里翻出来一条裙子,荼蘼穿着快要到膝盖的裙摆套在她身上却变成了超短裙,三人到楼上开了个包间,搬来了一箱酒。
“所以,我们三个真的是亲姐妹,一个妈一个爸生的?”
“那就是喽,没想到这男人还挺长情。”
她们俩一人一句的说着,江雨却不接话,她一个劲的倒酒,干杯,倒酒,眼泪也没断过。
刚才荼蘼把自己的前半生又简单的说了一遍,大部分细节都略去了,可还是把姐姐弄得止不住眼泪,哭得她有些内疚,她偷偷撞着齐舒瑶的手臂让她安慰一下,可齐舒瑶也在想自己的事情。
“姐,你小的时候一直在徐梅身边吗?”
“对,在你出生之前,一直在。”
“那在我之前,没有别的孩子出生吗?”
“还有谁?”
江雨终于放下了酒杯,但眼睛看着更红了,抓住了齐舒瑶的手臂,压出了红痕。
“李晴,也是女孩,比我大五岁,我有一年去仙会,徐梅出生的地方,那户人家的婆婆,也是李晴的姥姥。”
她一句话绕了好几个弯,江雨被酒精浸泡过的脑子也绕了好几个弯,才听懂她在说什么。
“比你大五岁,那就是比我小两岁,我那时候的记忆是模糊的,但应该不至于她整个怀孕的过程和生孩子的过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啊,你有她的照片吗?”
她没和李晴拍过照,但是现在上网一搜这个名字,到处都是她入狱时的照片,素颜,没p图,五官一目了然。
和她们都不像。
“等等,刚才那张。”
江雨又把照片拨到前面一张,是穿着囚服的左侧侧面照,齐舒瑶拿过手机将照片放大,
“怎么了?”
“我以前怎么没注意这个角度呢,看着特别眼熟。”
“能想起来像谁吗?”
“不知道,只是有这种感觉。”
荼蘼也凑过去看,她对这个人没印象,只是提意见,
“她不是在监狱里吗,可以探监的吧,过去问问不就行了。”
“她已经被人带走了。”
“监狱里的人也能被带走?什么意思。”
“沉言把她带走的,审杨健霖的时候他都交代了。”
这几句话把荼蘼好不容易构建起来的对现代社会的了解又冲破了,她左看看右看看,小心的问,
“什么意思啊,这也算犯法的吧?”
江雨放下了手机,叹了口气。
“沉家,沉言,住在长港,但其实国籍早就改成外国了,家里又有好多地下的门路,完全是凌驾在法律之上的,至少我国现在处理不了他。”
“那你认识他吗?朱江叙认识他吗?”齐舒瑶问。
江雨摇摇头,
“认识,但他和朱江叙当时在长港几乎就是分足而立,只有抢生意的交集,每次碰见了都要擦枪走火,根本就是两路人。”
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各自扣着自己的杯子,江雨又自斟自饮的干了一杯,齐舒瑶看着她,压住了她的手,
“你昨天找我,要说什么啊。”
听了她的话,江雨苦笑了一声,仰头又干了一杯酒。
“瑶瑶啊,你想知道,为什么我们一家人都分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