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家小偏院子里,直升机轰隆隆的飞走后,小兰才听见门里二太太砰砰砰砸门的声音,她上前解开门锁链拉开门,二太太猛地扑了出来,撞在了她的腿上。
她迅速的爬起来,跪坐在地上,扯着小兰的衣摆,死死拉住。
“你是不是徐梅身边的那个小丫鬟,这么多年怎么保养的,怎么一点都不老呢。”
小兰轻松的拿开她的手,后退一步半蹲在她身前,
“太太,您认错人了,也喝醉了。”
“太太?这个词我爱听,没有那个二,他们才二,天天说我二,真是烦。”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您再去睡一觉。”
“等等,飞机上还有谁啊?你们要把那小丫头带哪去?”
“这您就不用管了,关先生也知道您不是任何人的对手,不会埋怨您的。”
“他会,他最喜欢埋怨别人了。”
小兰不理会她的碎碎念,转身就要走,却又被她从后面拉住了衣服。
“你不用躲藏,我清醒的很,想当年我可是天地舞厅的小茉莉,千杯不醉的头牌,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小丫鬟,可惜我不知道那个男人是谁,能让徐梅那种人接连的生孩子,我猜他肯定很厉害吧,和关乡比怎么样?”
“太太,您喝醉了,回去睡觉吧。”
小兰拿回自己的衣角,再次把门锁上,她戴好面罩,要翻墙而出。
门里二太太还在呼喊,她喊累了,最后只留下一句话,
“那个小姑娘,她爸爸是谁?我不相信徐梅能搭上齐书记。”
京阳的天亮了,来送早饭的人过来才发现人质被带走了,在门口瘫坐了一晚上的二太太扯着他们的衣领开骂,他们也不敢还手还嘴。
等了一会儿关乡也来了,绕过那些被扫在地上的饭菜,将二太太扶了起来,她披头散发,眼睛肿得要冒出来一样。
“问出什么来了?”
“你的人质跑了,被人劫走了,快去追啊!”
“这你不用操心,先告诉我你都和她说什么了,她又说什么了?”
“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太太,不是你的员工,不是你的工具,你有没有想过他们来劫人的时候会把我也杀了,会把我也带走,你知道他们会来,但你还是把我留在这了。”
二太太甩开他抓着她的手,起身就要离开,被跟在关乡身后的人拦住,她转头朝关乡笑笑,手心揉碎的纸团朝他扔去,
“你把我赶走吧,反正你也不喜欢我,反正你也有那么多女人,去找小寡妇去啊,去操你的儿媳妇去啊!”
二太太看到了他的愤怒,也感受到了身边佣人们的惊讶,她闭上眼睛,以为会有巴掌落到自己脸上。
空气都停住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关乡还站在原地,和她几米的距离,身后的佣人也安静的站着,低着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
“先把太太送回去吧。”
他的话语里还有些温柔,放在平日里二太太可能都会哭出声来,但她这四十年攒起来的勇气都留在了今天,她自己扑上去,站在了关乡身前,
“我知道你心里有结,你告诉我,我可以凭借我的身份你帮你周旋很多事情。”
“不用,你在家好好享受就好。”
“你告诉我,你那么恨徐梅,是不是因为她那个姘头,他是不是就是你干爹的孩子。”
关乡看着二太太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样。
还不到半日,齐聿不在京阳的消息就传遍了有心之人的耳朵,平时躲在暗处不敢出来的老鼠,也都扛着包袱跑上了街头。
杨健霖已经好久没去上面开过会了,他用手指点着手机,身边围着好几个人给他扇风。
季德禄用他肥重的身板子挤开那些谄媚的人,还不忘羞辱几句,
“这大冬天的还给老板扇风,你安得什么心。”
然后他转身递上了一杯温度正好的茶,笑的更是面目可憎。
杨健霖没看他,只是接过茶杯端在手心,望着那他从他老祖宗坟里挖出来的茶具,摇摇头,
“你说我这个杯子,和齐聿买回去的那个青绿釉杯比,怎么样?”
“那还是您这个好,这是咱们自己从里面挖出来的,百分百正品,他那个转手了那么多人,谁知道给换成什么了。”
杨健霖斜着眼看着他笑,笑得撇下了嘴,他把茶杯原样放回了桌子上,自己打开扇子摇啊摇。
“你们说,齐聿身边的那几个人,为什么叫他老板啊?”
“我猜啊,肯定是他的野心已经超过他的权力了,如果称呼别的,那就暴露了,所以才用‘老板’这个词,他就可以有很多种解读。”
“老板,我喜欢这这个词,一听就有种让人猜不透的神秘感,好啦,你们也别都围在我身边了,趁着他不在,赶紧把我的事情办妥了。”
被挤到旁边的一个小老头探了头,皱着满脸的褶子很是为难,
“杨……老板,这我们还能直接去监狱要人吗?这肯定没人理我们啊。”
“提我的名字啊,他沉